后一行西夏文格外清晰:"以铜雀为匙,可开墨池之镜"。
他踉跄着走向寺庙方向,每一步都踩碎地上的铜雀砚残片。有碎片扎进脚底,流出的血竟带着靛蓝色的细丝——就像老叟给的槟榔叶上那些粉末。
山道转弯处立着块残碑。当陈砚秋擦去苔藓时,碑文让他如遭雷击——这正是汴京贡院门前"为国求贤"碑的复制品,只是"贤"字被利器凿去,改刻成血红的"囚"字。
碑阴密密麻麻刻着三百多个名字。陈砚秋的指尖停在某个被反复描红的姓名上:景佑三年誊录官陈明远——这正是父亲在户部档案中登记的名字。
寺庙钟声突然变得急促。陈砚秋回头时,看见僧侣们将青铜鼎推下悬崖。鼎身在空中分解,数百片翡翠铃舌如雨坠落,每片上都刻着"丁未科第七名"。
月光在这一刻变得血红。陈砚秋低头看向掌心的玉带钩烙印,"韩"字正在渗出血珠。血滴在碑文上,竟使那些名字一个接一个亮起幽光,最终汇聚成指向北方汴京的箭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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