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竟自动排成辽国文字。她蘸血写道:"昨夜楚星河尸体失踪后,钦天监的浑天仪自行转动,对准了辽国南京道。"
陈砚秋的磁石吸起地板上散落的骨屑。那些碎屑在琉璃盏下显出规律纹路——拼起来正是《黜龙簿》缺失的一页:"凡行替劫术,需取活人枕骨七钱,于春分日钉入文昌阁地脉。"纸角盖着韩似道少年时用过的"梅花小印",印泥里混着磁粉。
四更的雾气渗入书肆时,墨娘子突然按住陈砚秋的手腕。她的指甲划开他掌心旧伤,蘸血在《黜龙簿》末页补全了咒术最后一句:"今以陈氏子代承文厄,可保大宋文脉北流三纪。"字迹干涸的刹那,整本册子突然渗出靛蓝液体,在案几上凝成微型汴京城郭——最亮的七处光点,正是七任榜眼的死亡地点。
"还有更糟的。"墨娘子撬开地砖,取出个铜匣。匣内装着七片状元笺——是历代状元殿试卷的首页,每张纸的"第一甲第一名"处都被血浸透。她将磁石放在纸上,那些血迹突然游动起来,组成辽国天祚帝的密旨:"得宋文魁骨七具,可夺其国运。"
晨光初现时,陈砚秋发现《黜龙簿》的装订线有异。拆开后,线孔里藏着七粒玉屑——正是七任榜眼含在口中的"压舌玉"。每粒玉上都刻着《文昌大洞仙经》的咒文,拼起来是句完整的谶语:"以彼之骨,锁我之文。"
墨娘子突然剧烈抽搐,从耳中掏出一团金丝——正是从王珩颅骨取出的那种。她惨笑着将金丝按在《黜龙簿》上,羊皮封面顿时浮现出父亲陈守义的绝笔:"吾儿切记,榜眼非荣,乃祭品也。"
第一缕阳光穿透窗纸时,书肆内的琉璃盏同时爆裂。墨娘子在满地碎晶中指向北方:"昨夜辽使密会韩似道,带走了楚星河的星图——那上面标着七处'文脉穴',正是要钉入你枕骨的位置。"
陈砚秋肋间的伤口彻底崩裂。靛蓝血液滴在《黜龙簿》上,整本册子突然自动翻页,最终停在幅诡异插画:七个穿朱衣的人正将一具活人按在星图上,那人后脑勺流出的不是血,而是泛着金光的文气。画角题着《景佑星变录》的残句:"黜龙现,文脉断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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