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他的下属。
仅此而已。
两个半小时的航程,转瞬即逝。
飞机开始下降。
舷窗外,出现了一片蔚蓝的海。
海面上,散落着翡翠般的岛屿。
远处,是那片闻名世界的,由无数摩天大楼组成的钢筋水泥丛林。
港城到了。
飞机停稳。
早已等候在停机坪的黑色埃尔法,载着两人,汇入了城市的车流。
车辆穿过跨海大桥。
维多利亚港的璀璨景色,在车窗外铺陈开来。
吴雅看着窗外,轻声说道。
“很美的城市。”
沈岩没有看风景。
他放下了手中的平板,揉了揉眉心。
“再美的城市,也遵循着最野蛮的丛林法则。”
他淡淡地开口。
“猎物,与猎人。”
吴雅的心头一凛。
她知道,沈岩已经进入了状态。
一场新的围猎,即将开始。
黑色埃尔法,如一滴墨,悄无声息地汇入港城黄昏的车流。
半岛酒店的门童拉开车门,一股夹杂着海洋气息的暖风扑面而来。
吴雅跟在沈岩身后,办理入住。
前台经理看到那张黑金卡时,微微躬身,态度愈发恭敬。
两张房卡,被装在精致的皮套里递了过来。
“沈先生,您的维多利亚港全景套房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电梯平稳上升。
吴雅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,心里计算着接下来的工作安排。
套房的门打开。
巨大的落地窗外,是整个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夜景。
华灯初上,星光与城市的霓虹交织在一起,像一条倾倒在人间的银河。
吴雅没有分心欣赏。
她放下行李,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,在客厅的办公桌前开始连接网络,搭建临时的通讯中枢。
沈岩脱下西装外套,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。
他走到酒柜前,为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,却没有喝。
他走到窗边,俯瞰着脚下的流光溢彩。
这座城市的心跳,似乎与他无关。
他拿出手机,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。
是宁客。
电话拨了出去。
几声忙音后,一个带着几分轻佻笑意的声音传来。
“哟,沈大老板,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?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”
“你在港城?”沈岩开门见山。
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,随即笑道,
“沈总这消息够灵通的啊。我这前脚刚落地,你后脚电话就跟来了。怎么,在我身上装GPS了?”
“你妹妹的生日是下周三。”沈岩的声音不起波澜。
“每年这个时候,你都会来港城给她挑礼物。”
“珠宝。”
宁客在那头干笑了两声。
“行,算你狠。我什么底都让你摸清了。”
“说吧,找我什么事?别告诉我你也是来给我妹妹挑礼物的。”
沈岩晃了晃杯中的琥珀色液体。
“我需要一张请柬。”
“什么请柬?”
“维多利亚珠宝的破产拍卖会。”
宁客的声音变得有些玩味。
“维多利亚?贺家那摊子烂事?沈岩,你什么时候对这种过气的珠宝品牌感兴趣了?”
“我记得你送给你妹妹和未来弟妹的首饰大多都是让她们自己去挑的。”
“帮个忙。”沈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
“以你宁大公子的人脉,在港城的地界上,搞张请柬应该不难。”
宁客沉默了几秒。
“是不难。不过我凭什么帮你?”
“上次跟你说的那副张大千的《江山独钓图》,在我手上。”
电话那头的呼吸,瞬间重了一分。
宁客是个掮客,但也是个风雅的掮客。
他不好金银,唯爱古玩字画。
“……当真?”
“下午四点,港岛马会,我拿给你。”沈岩报出时间和地点。
“成交!”宁客的声音立刻变得爽快起来,“请柬我给你送过去。不过话说回来,你这尊大佛,可别把港城这小池塘给搅浑了。”
“看情况。”
沈岩挂断了电话。
他将杯中的威士“忌一饮而尽。
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,眼神却依旧清冷。
下午三点半。
港岛香江赛马会所。
这里是港城真正的名利场,会员非富即贵。
沈岩在一个靠窗的卡座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