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需要一支信得过,质量硬,并且能完全掌控的团队,来打造他的商业帝国。
与其找一个合作方,不如,自己就成为那个“甲方”。
“这个魏国梁,你熟吗?”
沈岩抬起头,看着冯远山。
冯远山一愣。
“有过几面之缘,一起喝过酒,是个值得交的朋友。怎么,沈总你……”
他看出了沈岩眼神里的东西。
那不是同情。
而是一种狼看到猎物时的,独有的光芒。
“你帮我约他见一面。”
沈岩的语气不容置疑。
“就现在。”
冯远山看着沈岩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他这是要雪中送炭?
不,不对。
以他对沈岩的了解,这更像是趁火打劫。
但他转念一想,对于现在的魏国梁来说,哪怕是趁火打劫,也比坐着等死强。
“行。”
冯远山不再犹豫,拿出手机,翻出一个号码,拨了过去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。
“喂,老魏,我,冯远山。”
“……老冯啊,这么晚了,有事?”电话那头的声音,充满了疲惫和沙哑。
“你在哪呢?出来喝一杯。”
“不了不了,没心情,公司一堆破事呢。”
“别废话,有位贵人想见你,或许能帮你渡过难关。”冯远山沉声道,“地址我发你微信,半小时内,赶过来。”
说完,他便挂了电话,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。
他看向沈岩,苦笑了一下。
“沈总,老魏是个体面人,待会儿你……”
“我心里有数。”
沈岩打断了他。
他不是慈善家。
他要的,是华腾装饰这家公司,是魏国梁和他手下那批匠人,未来十年,甚至二十年的所有权。
他会救华腾。
但代价,就是华腾必须完完全全,彻彻底底地姓沈。
包厢里的空气有些凝滞。
冯远山盘着核桃的手,又重新动了起来。
咔,咔,咔。
声音不大,却像锤子一样敲在人的心上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沈岩端着茶杯,既不喝,也不放下,眼帘半垂,似乎在假寐。
冯远山却知道,这个年轻人是一头蛰伏的猛兽,耐心是他最好的伪装。
终于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。
由远及近。
最终停在了包厢门口。
门被推开了。
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,身上还带着一股户外的风尘。
他的头发有些乱,眼窝深陷,布满了红血丝,但腰杆却挺得笔直。
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夹克,袖口磨得起了毛边,脚上一双沾着泥点的旧皮鞋。
他整个人,就像一棵在风暴中苦苦支撑,却始终不肯弯折的老树。
这就是魏国梁。
他一进来,先是看到了冯远山,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老冯,让你见笑了。”
然后,他的目光顺着冯远山示意的方向,落在了沈岩身上。
他愣住了。
太年轻了。
这和他想象中能救他于水火的“贵人”,相去甚远。
他眼中的一丝希冀,瞬间黯淡了下去。
“这位是?”
他还是客气地问了一句。
“沈岩,沈总。”
冯远山介绍道。
“沈总,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,华腾装饰的老板,魏国梁。”
魏国梁伸出手,掌心粗糙,全是厚茧。
“沈总,幸会。”
沈岩的目光在他手上停留了一瞬,才伸手与他轻轻一握。
冰冷,柔软。
与魏国梁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“坐。”
沈岩吐出一个字,示意他坐下。
魏国梁拉开椅子,坐姿端正,双手放在膝盖上,像一个等待面试的学生。
他心里很乱。
今天他来t市,是为了一批金丝楠木的料子。
是一个老客户订的,虽然公司账上已经没钱了,但他不想砸了自己几十年的招牌。
哪怕是贴钱,也得把活儿干得漂漂亮亮。
没想到,刚跟木材厂老板谈完,就接到了冯远山的电话。
他心里清楚,冯远山说的贵人,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。
可眼前这个年轻人,让他提不起半点信心。
“魏老板的公司,遇到了麻烦。”
沈岩开口了,没有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