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蛰伏，在复苏，可他的意识却不愿归位。三世轮回的记忆在她脑海中翻腾，无论是吴七、吴清尘还是吴临，他从未如此脆弱，如此……逃避。苏瑶在他心中的分量，比她想象的更重，重到足以压垮他此刻的意志。

    “吱呀——”

    房门被轻轻推开，将陈如烟的思绪拉回，三胖和曹俊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。两人身上也带着伤后的疲惫，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措的焦虑。他们看着床上依旧沉睡的吴良，再看看床边形容憔悴却依旧强撑的陈如烟，心头都像压了一块巨石。

    “如烟…”三胖搓着手，声音带着干涩的沙哑，“老大他……还是没动静？”

    陈如烟缓缓摇头，目光没有离开吴良的脸。

    曹俊叹了口气，走到床边，看着吴良平静得近乎死寂的面容，眉头拧成了疙瘩：“身体明明都好了，力量也恢复了，怎么就……唉！”他重重一拳砸在旁边的桌案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宣泄着心中的憋闷和无力。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起，又颓然落下，茶水泼洒了一片。

    “都怪我！”三胖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，声音带着哽咽，“要是当时我能再强一点，能帮上老大，也许苏瑶嫂子她也不会……”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，只是眼眶通红。

    “不怪你们。”陈如烟的声音带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，却蕴含着深深的疲惫，“是九幽，是米迦勒，是这该死的世道。”她抬起头，望向窗外那片被晚霞染红的天空，眼神锐利如刀，又带着一丝茫然，“我们能做的，只有等他……等他愿意醒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