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一直未给三阿哥封爵,这是皇后心里的一根刺,可当初既然已经选了三阿哥,如今又能怎么办,只得是硬着头皮走下去,付出总要有所回报才是。
好不容易回了景仁宫,皇后坐下沉思,剪秋不敢过多打搅,过了一会皇后这才叹气说道:“太后所言,未必不是替本宫着想,只不过本宫不能退,一步退,步步退,这样本宫日后在三阿哥面前还有何威严可言。”
剪秋一时间没想明白,只不过她以皇后利益为主,只要是不利皇后,她只会站在皇后这边。
顿了顿剪秋给皇后上了茶又说:“娘娘若是觉着李氏女碍事,不如想法子赐给四阿哥。”
皇后听了点点头,剪秋又说:“三阿哥一向与阿哥们交情平平,可到底四阿哥年岁也大了,如今奴婢听说两位阿哥虽然走的不近,可也偶尔接触几回。”
“如今都到了这样的时候,三阿哥怎么还能摇摆不定,自然是要先下手为强。”
“既然他沉溺在与李氏女的情情爱爱里,索性将李氏女赐下给了四阿哥,断了他这念想。”
皇后也叹气说道:“皇位之争,向来残酷,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,当年皇上九子夺嫡,他也曾见过几回风雨,本宫原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志短。”
“若是当年老八上位,我们一家还不知道是何等凄惨的光景,他此时不想着如何让皇上封爵,不想着早早结交几位朝臣,既然他心思不定,说不得就得本宫帮他一回。”
想了想皇后又说:“本宫听说前几日顺嫔宫里的宫人犯了差错,被撵了出去,想法子送李氏女进去。”
此刻阿哥所,三阿哥使了手段这才让李氏女进宫,这位是李氏弟弟的庶女,虽然出身卑弱,可想来脑子活泛,有一回三阿哥的舅舅回家提了一句,她就记在了心上。
她本名李秋月,和她姨娘商量过几回,加上她姨娘的枕边风,三阿哥的舅舅这才动了送她入宫的念头,恰逢宫里小选,这才悄悄递了她的名字上去,又打点了经办的管事太监和嬷嬷。
一开始李秋月被分到了洒扫的苦差事,好在她进宫前银钱带的足,这才贿赂了管事姑姑,在三阿哥必经之路上扫过几回长街,一来二去之下,借着机会这才和三阿哥搭上话。
三阿哥本就对齐妃李氏之死存着怀疑,见了李氏的侄女自然心里就多了几分垂怜,后来也算是深思熟虑过一回,这才想了法子要了她去阿哥所当差。
李氏不是张狂的性子,去了阿哥所,虽然众人都对她来历身份知道了个大概,可她从没仗着三阿哥表妹的身份狐假虎威,反而勤勤恳恳,踏踏实实,暗地里收买了不少人心,都说吃人嘴短,拿人手短,阿哥所里当差的偶尔也在三阿哥面前替她美言几句。
三阿哥和她相处久了,难免有红袖添香的时候,一来二去之下倒是动了将她收入房中的念头。
只是三阿哥碍于皇后,不敢提出来,李秋月几番试探,三阿哥都顾左右而言他,好在李秋月能耐得住性子,没有半点怨言,反而句句替他打算,让他不要同皇后作对,更是劝他恭顺皇后。
这反而让三阿哥更加怜爱李秋月!
顺嫔宫里,剪秋到底使了手段,贿赂了管事太监和姑姑,这才将李秋月的名字添到了顺嫔宫人的名册上!
这一日三阿哥回来的早,李秋月早早下厨做好了几道小菜,等三阿哥回来,李秋月笑着上前行礼:“三爷回来了。”
一边拿帕子给他擦汗,又端来了铜盆,侍候他净手,脱下衣裳,换了家居的衣裳这才带他来了桌前,三阿哥坐下,李秋月又笑着说:“昨儿见三爷冒痘,想来是有了火气,我今儿熬了一锅绿豆汤,又拿冰镇了。”
说着给三阿哥舀了一碗递过去:“三爷尝尝。”
三阿哥笑着喝了一口,甘甜,清爽,冰凉,顿时消散了暑气。
李秋月又说:“今儿都是三爷爱吃的菜,这几日三爷苦夏,用的不多,我想着做些三爷爱吃的,三爷也能多用几口。”
三阿哥听了心里熨帖,笑着说:“秋月坐下,陪我一道用饭。”
李秋月也不扭捏,二人说说笑笑开始用饭,可还没吃完,就见三阿哥贴身太监郭三石进来,面色有些不好,请了安这才有些犹豫说:“阿哥,内务府来了人。”
“哦?可有什么事?”
郭三石有些犹豫看了眼李秋月,这才咬牙说:“秋月姑娘被调到了顺嫔那处。”
李秋月听了一惊,筷子都没拿稳掉了下去,三阿哥也反应过来:“怎么会?”
“顺嫔娘娘那儿缺人手,咱们这处又超了,内务府这才将秋月姑娘划到了顺嫔娘娘宫里。”
三阿哥听了就要起身:“我亲自去说,倒是要看看哪个不长眼。”
李秋月此刻冷静下来连忙拉着三阿哥,又对郭三石使了个眼色,等他退出去,李秋月这才说:“三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