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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,灯成了。” 货郎指着半空,灯的光晕处,正慢慢显出郑阿婆的模样,轮廓被星光描得发亮,像把岁月都浸在了光里。
四
天亮时,窗纸的破洞漏下缕晨光。
货郎已经不见了,桌上的灯笼敞着口,里面的星芯,刚好够给胡同里的路灯添一夜的光。郑阿婆的油灯还在亮着,灯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光域的螺旋和虚空的幽影在火苗里和谐缠绕,最中间的平衡光,像颗跳动的心脏。
她把油灯收进柜子时,发现灯座底多了行字:“油灯能照亮黑夜,也能焐热星轨。”
窗台的灯花落在刚缝好的鞋垫上,花瓣慢慢变透明,化作片光暗交织的布屑,沾在布料上,像个永远不会熄灭的暖。郑阿婆拿起油灯,往灯里添了勺新打的煤油,油面晃动时,映出的不是胡同的灰墙,是片璀璨的星空,星空中最亮的那颗,正像油灯里的火苗一样,暖暖地跳着,像在跟她说 “晚安”。
胡同里传来早起人的脚步声,他们经过郑阿婆的窗下时,都忍不住抬头看一眼 —— 窗纸上映着个晃动的灯影,像颗悬在人间的星,照着赶早集的挑担,照着扫落叶的扫帚,照着那些被油灯焐得暖暖的,却永远也照不旧的日子。
郑阿婆坐在炕边纳鞋底,针线穿过布料的声音,跟油灯的噼啪声刚好合上拍。她知道,这盏灯要一直亮下去,就像人间的夜,永远有新的路要照,有新的星要暖,在灯芯的跳动里,在星尘的闪烁里,在所有被温柔守护的时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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