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高挑的身影,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翻滚的路径旁。
速度快得超越了感知。
紧接着,一股冷冷的、奇特的香气钻入他满是血腥味的鼻腔。
这香气不浓不淡,带着一丝冷冽的草木清气,又似乎蕴含着一缕极淡的、难以捕捉的幽甜,奇异得沁人心脾,竟将他即将溃散的意识硬生生拉回了一丝清明。
夏惊天用尽最后残存的气力,撑开重如万钧、布满血丝的眼皮。
视线模糊、摇晃,艰难地聚焦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,包裹在某种紧贴肌肤的、泛着暗银冷光的奇异材质中,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。
视线艰难上移,越过纤细却仿佛蕴含无穷力量的腰肢,最终定格在那张俯视着他的脸庞上。
这是一张年轻得近乎妖异的面孔。
肌肤欺霜赛雪,在混乱虚空的幽暗背景中白得晃眼。
五官精致得如同最完美的雕塑,挑不出丝毫瑕疵。
一双眸子尤其引人,竟是罕见的、流转着深邃星芒的紫罗兰色,此刻正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。
她的长发并非纯黑,而是泛着一种神秘的深紫色光泽,随意束在脑后,几缕发丝垂落在光洁的额前。
饱满的红唇微微抿着,唇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,分不清是嘲弄还是别的什么。
她的气息冰冷而强大,与这片混乱狂暴的虚空格格不入,却又仿佛能主宰其中。
红唇微启,一个清冷、带着奇异韵律的声音直接传入夏惊天几近崩溃的意识深处:
“倒霉的家伙……”
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情绪,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,“你太弱了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夏惊天紧绷的最后一丝神经彻底崩断,沉重的黑暗如同无边的潮水,彻底吞噬了他所有的知觉。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刺鼻的恶臭钻入鼻腔,将夏惊天从昏迷中强行拽醒。
剧痛瞬间席卷全身,仿佛被无数钢针反复穿刺。
他猛地睁开眼,环顾四周——自己竟躺在一处废弃的马斯里!
身下是冰冷粘稠的烂泥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,沾满了他的衣袍。
“呸!”他吐掉嘴里的泥腥,眼中戾气一闪。
强忍着足以让常人昏厥的痛楚,他挣扎着坐起,毫不犹豫地从储物戒中抓出大把疗伤丹药,看也不看便塞入口中,拼命吞咽。
药力化开,如同滚烫的岩浆在破损的经脉中奔涌。
骨骼发出细微的“噼啪”声,断裂处飞速接续,脏腑的裂痕在强大的药效下迅速弥合。
仅仅半日,那足以致命的伤势竟已痊愈大半!
他一步跨出恶臭的马斯,浓郁到化不开的纯净仙灵气扑面而来,沁入肺腑,带来前所未有的舒畅感。
脚下大地蕴含的灵机厚重磅礴,远非血冥界可比!
“五级世界?!”夏惊天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震动。
眼前,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村庄,几十间简陋木屋散落,行人稀少,透着一股荒僻。
无需多想,此地不宜久留。
他迈开脚步,就要离开这片区域。
“我让你走了吗?”
冰冷的声音,如同寒铁摩擦,突兀地从旁边那座看似普通的木屋中传出。
夏惊天脚步一顿,随即再次迈开,速度不减反增。
“信不信我杀了你!”木屋内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丝被轻视的愠怒和冰冷的杀意。
夏惊天眼中厉色骤现,猛地转身,目光如刀锋般刺向木屋:“如果没猜错,你应该伤得很重。不想好得更快些的话,我不介意现在和你过几招!”
木屋内沉寂了片刻,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嘲讽:“你果然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!”
“噗呲!”夏惊天直接嗤笑出声,“怎么?想说是我救命恩人?”
他毫不客气地打断对方可能的话语,“要不是你,我连伤都不会受!少特么在这惺惺作态!”
“砰——!!!”
木屋紧闭的大门轰然炸裂,碎成漫天木屑齑粉!
烟尘中,昨日虚空中的那个紫眸女子一步踏出。
她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,但那双流转星芒的紫眸此刻却燃烧着冰冷的怒火,满含煞气,死死锁定夏惊天:“我说过,不让你走,你就走不了!”
夏惊天眼神沉凝,右手拂过储物戒,长剑缓缓抬起指向女子,剑身寒光凛冽:“未必!”
“你找死!”女子眼中杀机爆闪,怒喝声中,她纤纤玉手猛地向前一按!
这一掌拍出,毫无花哨,却带着一股令天地失色的恐怖威压!
方圆百丈内的浓郁仙灵气瞬间被抽空、压缩!
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