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，但孙长福稳重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慌乱，只有跃跃欲试的专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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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切都在许渊精密的调度下井井有条地运转，仿佛一部高效和谐的机器——除了舞蹈训练室里那个挥汗如雨、却眉头紧锁的身影。

    傍晚，许渊推开了舞蹈训练室厚重的隔音门，震耳的音乐声浪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巨大的落地镜前，张飞正随着节奏进行着高强度的体能和舞蹈基本功训练。汗水早已浸透她的练功服，紧贴在身上，勾勒出紧绷而充满力量的线条。

    她的动作标准有力，每一个卡点都精准无误，但她的眼神里，却少了往日的锐气和飞扬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自我审视和……犹豫。

    音乐暂停的间隙，张飞抓起毛巾胡乱擦了把脸，喘着粗气走到许渊面前。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咋咋呼呼，而是沉默了几秒，才抬起头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不确定：“渊哥……我，我在想，”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“要不然……再延迟一年参加选秀吧？”

    许渊挑眉，没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，等待下文。

    张飞避开他的目光，盯着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手：“我感觉……还没准备好。离《闪耀吧！少女！》报名没几个月了，可我总觉得差得远。舞台表现力、表情管理、临场反应……还有，那种‘我就是C位’的绝对自信……我没有。”她的声音越说越低，最后几乎成了呢喃，“我怕……搞砸了。”

    训练室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声，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    许渊看着她年轻脸庞上少见的迷茫和焦虑，忽然笑了。

    不是鼓励的笑，也不是责备的笑，而是一种带着点玩味和了然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哦？想延后啊？”许渊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天气，“我倒是无所谓。你明年参加也行，后年也行，甚至大后年……只要你觉得自己需要更多时间，那就延后呗。”他耸耸肩，一副“你随意”的样子。

    这个反应完全出乎张飞的意料！

    她猛地抬起头，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渊，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，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：“啊？我……我以为你会说‘加油，你可以的！’或者‘别想那么多，练就完了！’……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！”许渊被她的表情彻底逗乐了，爽朗的笑声在空旷的训练室里回荡，“飞飞啊飞飞，真正的自信，从来不是靠别人灌鸡汤灌出来的。”许渊收敛了笑容，目光变得深邃而认真，直视着张飞的眼睛，“那是你自己一拳一脚打出来的，是无数次跌倒又爬起来之后，从骨头缝里长出来的东西！别人的鼓励，顶多是锦上添花，雪中送炭都算不上。有没有信心，能不能站上去，敢不敢争那个C位，答案不在我这里，只在你自己心里。”

    许渊的话语像一记重锤，没有安慰，却奇异地将张飞心中那团乱麻砸开了一丝缝隙。

    她愣在原地，咀嚼着许渊的话，眼中的迷茫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——有被点破的震动，有不服输的倔强，还有一丝被激起的狠劲。

    张飞没再说话，只是用力抿紧了嘴唇，眼神重新聚焦，透出一股沉静的力量。她默默转过身，走到音响旁，再次按下了播放键。

    比刚才更强劲、更富有冲击力的音乐瞬间炸响！她没有丝毫犹豫，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，猛地弹射出去，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力量感！汗水再次飞溅，但这一次，她的眼神锐利如刀，仿佛要将镜子里的自己彻底穿透！

    许渊看着镜中那个与音乐、与自身搏斗的身影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。他没有再说什么鼓励的话，只是提高了声音叮嘱道：“记得注意休息！练太狠伤了根基，那才真是欲速则不达！”

    走到门口，许渊停下脚步，回头补充了一句，声音穿透了音乐：“反正5月才报名，到时候看呗，你自己说了算！”

    回应他的，是训练室里更加爆烈的音乐节奏，和镜中那个仿佛燃烧起来、永不停歇的舞动身影。

    张飞没有回头，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吼了一声，盖过了轰鸣的音乐：

    “知道啦——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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