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。”许渊听到她的声音，心情莫名地安定下来，“付玲，打扰了。有件事跟你汇报一下。”
“嗯，你说吧！”付玲言简意赅。
许渊将林涵之提出的代言置换方案详细说了一遍，并分析了其中的利弊。付玲听完，只淡淡说了一句：“挺好。齐云值得，青禾语的选择很明智。”
接着，许渊重点说了赵星的反应。“……她直接猜到了隐退，情绪很激动，脑洞开到你要结婚去了，被我否了。她最后……就是想和你单独吃个饭，道个别。”
电话那头，付玲沉默了几秒，随即发出一声极其轻松、甚至带着点调侃意味的轻笑：“呵，这丫头……还是这么天马行空。结婚？亏她想得出来。”她顿了顿，语气变得温和，“吃饭？没问题啊。你安排好了时间地点，提前告诉我就行。是该好好谢谢她！”
许渊有些意外于她的爽快，但随即释然。卸下伪装后的付玲，行事更加直接，也更重情义。赵星的这份心意，她领情。
“好，我来安排。”许渊应下，随即抛出了另一个重要议题，“另外，明天金菲林奖的提名名单就要公布了。业内风声很紧，普遍认为你的《凌霄烬雪》锁定了一个最佳女主角提名。下个月的颁奖典礼……你看，需要我这边帮你安排行程、礼服、团队吗？”
许渊问得小心翼翼。他知道付玲的身份已经转变，但金菲林奖作为国内最重要的电影颁奖礼，分量极重。如果颜雪茹能在“息影”前再拿一座影后奖杯，无疑是完美的谢幕。
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的沉默。
许久，付玲的声音才再次传来，平静得像一泓深潭，没有丝毫波澜：“许渊，机会……留给别人吧。”
她顿了顿，语气更加清晰坚定：“我已经不是‘颜雪茹’了。这个舞台，该交给别人了。那个红毯，那个聚光灯，那个万众瞩目的领奖台……不再属于我。我就不去了。”
她的拒绝干脆利落，没有丝毫犹豫。这是一个军人的决断，也是对“颜雪茹”这个身份的彻底告别。
许渊心中虽有遗憾，却也理解并尊重她的选择：“明白了。我会处理后续。”
“嗯。”付玲应了一声，似乎想到了什么，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“幸灾乐祸”，“对了，张络绎导演那边……提名出来后颁奖礼颜雪茹缺席……他那个暴脾气，恐怕得炸。你……自求多福吧。”
许渊：“！！！”
他仿佛已经看到张络绎导演那张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，以及震耳欲聋的咆哮声！颜雪茹这么“撂挑子”彻底消失，连颁奖礼都不给面子……张导不找他拼命才怪！
“付玲！你……你这甩锅甩得也太彻底了吧？！”许渊哀嚎，“张导那脾气，他不把我生吞活剥了才怪！我应付他？我拿什么应付啊！”
“那是你的事咯，许大经纪人。”付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轻松笑意，“我相信你的……忽悠能力。挂了，有事再联系。”说完，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。
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，许渊握着手机，一脸的生无可恋。张络绎导演的“怒火”仿佛已经隔空烧了过来。
他在办公室里烦躁地踱了几步。付玲说得对，明天提名一出，如果颜雪茹在列，而她又铁了心不去颁奖礼，张导那边绝对会是一个超级大麻烦！
必须未雨绸缪！
他的目光，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办公桌那台开着的电脑上。屏幕上，密密麻麻的文件夹里，藏着无数个故事。
“啧……”许渊咂了下嘴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他坐回椅子上，移动鼠标，熟练地在层层文件夹中穿梭、点击、寻找。
最终，光标停在了一个标注着【S级储备】的加密文件夹上。他输入密码，点开，里面静静躺着几个剧本大纲和完整剧本。
他的目光在几个标题上快速扫过，最终停留在一个名字上。这个剧本，风格浓烈，场面宏大，剧情跌宕起伏，充满了张络绎最擅长的商业元素和人性拷问，而且……里面有一个极其出彩、足以让任何一线大花旦都趋之若鹜的超级女性角色！
“呼……”许渊深吸一口气，手指悬在鼠标上。
如果明天提名名单公布，颜雪茹的名字赫然在列……
那么，为了平息张导的“滔天怒火”，他恐怕……又得忍痛割爱，祭出这个压箱底的宝贝了！
他盯着那个剧本文件，眼神复杂，既有肉疼，又有一丝狡黠和期待。这大概就是金牌经纪人+金牌编剧的“甜蜜负担”吧？用一个好本子，去解决一个更大的麻烦，顺便……再捧红一个自家的艺人？嗯，这笔买卖，似乎……也不亏？
……
接下来的日子，许渊感觉自己像是被卷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，四面八方涌来的事务如同无形的鞭子，抽得他几乎没有片刻停歇。办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