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多半小时。”凌苏夜扯下护腕扔给他,黑血在她手腕上留下狰狞的痕迹,“但如果现在注入你的因果律能量”
“够了。”陆烬的拇指摩挲着时渊之刃的刀柄,脊背的纹路突然一阵灼痛,数据流竟开始拼读完整的单词“rph——变形。”他突然笑了,那是种近乎癫狂的释然,“他们想把我变成容器?那就让他们看看,被篡改的容器,能不能反咬宿主一口。”
虚空龙核心在脚下震动,初代使徒的影像已经彻底消散,但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还在陆烬耳边回响“真正的审判席,在你自己的因果线里。”
陆烬低头看向左臂——那里的混沌纹路比脊背更淡,却在随着他的心跳轻轻蠕动,像在等待被撕开的伤口。
他的手指按上纹路边缘,皮肤下传来细微的抗拒,却又带着某种隐秘的期待,仿佛这些寄生的纹路,本就该属于他。
“倒计时59分钟。”
机械音再次响起时,陆烬的指甲已经刺破了左臂的皮肤。
鲜血涌出的瞬间,他分明看见战力界面闪过一行新提示,字体是时渊法典特有的鎏金
【真实共鸣检测中——】陆烬的指甲刺破皮肤的瞬间,鲜血混着暗金纹路的碎光涌出来。
他能清晰感觉到那些寄生的二进制数据流在血液里翻涌,像一群被惊动的黑蛇,顺着血管往心脏窜——但与此同时,时渊法典在胸口发烫,烫得他骨头都在发颤,那是属于他的力量在反抗。
“忍着。”他咬着牙,左手死死扣住虚空龙核心凸起的青铜齿轮。
裂纹顺着齿轮表面蔓延,露出内部流转的星屑状能量,“这东西要的是宿主,不是尸体。”
沈璃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。
她正半跪在地上,时之锁断裂的锁链在她掌心重新凝结,可淡蓝色的光链刚长出三寸,就被从地底钻出的黑色荆棘缠住。
荆棘表面爬满熵寂议会的纹章,每一根尖刺都在腐蚀时之力“陆烬!锁链被……被他们的腐蚀能量污染了!”
陆烬余光瞥见那团黑红交缠的荆棘。
沈璃的指尖已经渗出蓝血,可她仍在拼命注入时之力,发梢都因为力量过载泛起白光。
他脊背的寄生纹路突然剧烈灼烧,数据流拼出的“变形”(rph)几乎要烧穿视网膜——这是议会在加速权限覆盖。
“放弃时之锁。”他突然吼道,右手猛地攥紧左臂伤口,将混着暗金与黑红的血液按在虚空龙核心上。
沈璃的动作顿住,睫毛上的汗珠砸在锁链上,溅起细碎的光“但界面说需要时空锚点……”
“用你的时之蝶。”陆烬的瞳孔泛起鎏金色,那是时渊法典在强行接管他的视觉。
他看见沈璃周身的时之蝶正被熵寂能量染成紫黑,却仍在倔强地绕着她盘旋,“它们本来就是时空的锚点。把所有时之蝶都放出来,缠在我和核心上。”
沈璃的指尖颤抖着抚过自己眉心。
那里有枚淡蓝色的星芒印记,是时之卡牌认主的标志。
她深吸一口气,星芒突然炸裂成千万光点——那些曾被腐蚀成紫黑的时之蝶,竟在接触到她本源力量的瞬间褪尽阴霾,重新化作纯粹的淡蓝,像一场倒卷的星雨,裹着陆烬的手臂和虚空龙核心。
“真实共鸣78%(需时空锚点增幅)。”
战力界面的血字突然被鎏金覆盖。
陆烬感觉有滚烫的能量顺着时之蝶的光链涌进身体,寄生纹路的灼烧感减弱了三分——足够他分出精力去看初代使徒的残影。
此刻的初代使徒已经不成人形。
他的全息影像被金色数据流撕成碎片,每一片都在发出尖啸“放弃仲裁卡牌!他们在利用观测者视野的裂痕,重写混沌纪元的法则基底!你手里的仲裁卡牌……会变成他们的钥匙!”
陆烬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三天前在遗忘之海吞噬的那枚暗红卡牌,此刻正浮现在他意识深处,边缘的星芒突然变得刺目。
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界面提示“检测到纪元前残留意识”——那根本不是普通记忆,是议会埋下的种子!
“凌苏!”他头也不回地喊,“熵寂护腕还能吸收多少?”
“够烧穿这破种子。”凌苏夜的声音带着血锈味。
陆烬这才注意到她靠在青铜齿轮上,手腕的黑血已经浸透了半条衣袖,但熵寂护腕正发出刺目的红光,“把仲裁卡牌扔过来。”
陆烬反手抽出藏在法典里的暗红卡牌。
卡牌表面的星芒突然暴涨,竟在空气中凝成议会的青铜纹章。
他刚要松手,初代使徒的最后一片残像突然撞进他意识“用因果律之刃!那是你自己的锚点!”
时渊之刃的刀柄在他掌心发烫。
陆烬突然笑了,笑得眼角发红——他早该想到,议会要的是能被篡改的宿主,可时渊法典从来不是容器,是裁决者。
他挥刀斩向仲裁卡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