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梧摇头道:“无妨,我也没什么事,童姐姐什么时候有空再派人去夏家找我便是。”
童玉娘打量着谢梧,有些放心地道:“看来你这些日子过得还算顺心,那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谢梧闻言心中却不由一跳,莫名生出一丝不详的感觉。
她仔细打量着童玉娘,她脸色苍白,一双眼眸更是黯然无光。即便是对她笑着说话,眼底也看不出来丝毫的生气。
谢梧握住童玉娘的手,轻声问道:“童姐姐,前日在城外……永临侯府那位公子没事吧?”
童玉娘笑容苦涩,摇摇头道:“应该没事吧,没听说府上有人出事了。不过就算有……他们也不会告诉我的。”
永临侯府早将她当成了泼出去的水,还是一盆污秽难闻的水,他们生怕她玷污了永临侯府的门庭。
那件事的第二天,大哥就悄悄来了一趟侯府。她当时心中还暗暗藏了几分期盼,然而等到的却是毫不留情的辱骂。
他骂她没用,连个太监都笼络不住,才导致易安禄不愿意为永临侯府出力。害得永临侯损失惨重,如果二哥的官途和永临侯府的声誉有损,童家就再也不认她这个女儿了。
他们不是在将她送给易安禄的那一刻,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认她了吗?
谢梧看着童玉娘愣愣出神的模样,心中难得感到有些心疼。
她轻轻掰开童玉娘的手,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划着,口中却道:“我也没听说,那天督主带我离开的时候,那位公子还好好的,想来不会有什么事。”
我可以帮你,离开易安禄,离开京城。
童玉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,谢梧朝她笑了笑,轻轻点了下头。
童玉娘却黯然地摇了摇头。
谢梧道:“那天离开的匆忙,也没来得及跟童姐姐告别。这几日童姐姐都没有派人找我,我还以为童姐姐生我的气了呢。”
我可以将你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,重新开始。
“怎、怎么会?”童玉娘垂下眼眸,低声道:“能有练衣作伴,我很开心。只是这几天身体不适,等我好些了,一定去找你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谢梧笑道:“那我可就等着姐姐了,想来易大人不会阻拦?”
你还年轻,就打算这样放弃吗?
“嗯。”童玉娘点点头,轻声应道。
我等你的答案。
就算是死,你真的想死在易府吗?
童玉娘眼眸微震,痴痴地望着谢梧半晌没有言语。
谢梧轻轻拍拍她的手,声音柔软轻快含笑,“很好,等童姐姐好了,咱们一起去大相国寺,我还没去过呢。”
童玉娘轻声道:“好。”
谢梧在童玉娘房里坐了半个时辰才起身告退,出了房门就看到不知何时跟落云一起守在门口的易府侍女。
那侍女直勾勾地望着谢梧,笑道:“夏夫人这么快就出来了?怎么不多陪夫人坐一会儿?”
谢梧抬头看了看天色,道:“时间不早了,我也该回去了。你们家易大人今天不在?”
那侍女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我们大人公务繁忙,自然是不在家的。夫人莫不是有什么事,想要跟我们大人说?不如让奴婢转告?”
谢梧淡淡道:“也没什么,替我转告你们大人,回头得空了我们督主请他喝酒。让他尽管放心,我们夏府待客周全,断然不会让易大人连杯水都喝不上的。”
闻言那侍女脸色顿变,眼中也多了几分仓皇之色。
她望着谢梧讪讪地还想说什么,谢梧却不再看她,带着落云快步往外走去。
英国公府。
樊氏的院子里,听到自己的心腹禀告,樊氏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,“谢梧又出门去了?”
站在樊氏跟前的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中年妇人,她是英国公府后院打理花木的。她每天干活的地方正好就在英国公府后门附近,可以不动声色地将所有出入后门的人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,大小姐身边带着那个叫六月的丫头,还有那个沉默寡言的侍卫,想必是去铺子里了。”府中上下都知道,大小姐手里管着申家在京城的产业。
啪地一声,樊氏将手中的发梳丢到了桌上,冷笑道:“她昨天晚上就出去一夜未归,今天刚吃过午饭又出去?申家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处理?我看还不知道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呢。”
“夫人、夫人说的是。”那妇人陪笑道。
她看了那妇人一眼,道:“你先回去吧,叫王婆子来见我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那妇人连连点头,恭敬地退了出去。
不多时,王婆子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,见樊氏阴沉着脸连忙安抚道:“夫人,您在外面可不能这个表情,让国公爷看见了怎么得了?”
樊氏冷声道:“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