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伙子,我在砖厂干了不少年了,从国营变私营,再到被赵青山那伙人糟践成这样,风浪见得不少。”
“你这么年轻,能接手这么大的摊子吗?”
刘叔摇摇头,语气沉重,“这担子,不是光靠嘴皮子就挑得起的,年轻人,别开玩笑了。”
林苗苗在一旁有些急,想开口帮腔。
“刘叔,天哥他......”
王天抬手,拦了一下林苗苗,脸上并无被冒犯的不快。
他向前一步,目光坦荡地看着刘叔。
“刘叔,您说得对,这砖厂的担子,确实很沉。”
“论对砖厂的了解,您是老师傅,我肯定不及您,但我能站在这儿,敢来接这担子,凭的不是空口白话,是做过的事。”
雪花纷纷扬扬,落在王天的肩头。
他的声音清晰而沉稳,“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,川城的方氏纺织厂?”
刘叔浑浊的双眼动了动,“方氏纺织厂是川城的老企业了,我听说过一点。”
“那您应该听说过,方氏纺织厂有段时间,已经濒临倒闭了。”
“现在却盘活了,而且效益还不错。”
王天陈述着事实,刘叔却越发懵了。
“这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
“刘叔,当初盘活纺织厂的人,就是我。”
刘叔吸了口气,错愕的看着王天。
王天没有理会,继续说道。
“当初我接触到纺织厂的时候,机器已经坏了七七八八,订单也都黄了,工资也没钱出,工人们拿着厂里的东西抵债,还有老板出低价,收购纺织厂。”
“当时的情况,十分恶劣,方厂长早就不抱希望了。”
刘叔咂咂嘴,“这么难的情况下,你给盘活了?你用的啥办法?”
院子里,不知何时聚拢过来的一些邻居工人。
林苗苗出面了,工人们自然都想过来问上几句,关于砖厂的事情。
可没成想,能听到这些话,顿时都议论起来。
“我听说过方氏纺织厂,现在干的可红火了。”
“上个月,我去川城办事,听说城里卖的最新款的衣服,都是方氏纺织厂的衣服。”
“我也知道,名声可大了。”
王天听着大家伙的议论,轻笑了一声。
“刘叔,我能盘活纺织厂,靠的不止是运气和方厂长从前累积的经验,还有对市场的把控,对顾客需求的研究。”
“这都是做生意最基本的能力,我出资虽然不多,但是回报却很快。”
“如今的砖厂也一样,它的底子不差,有设备,有您这样熟悉流程,还能吃苦的好工人!”
“它其实就是个能下金蛋的母鸡,却被赵青山这蛀虫掏空了内脏!只要将窟窿堵上,设备该修的修,该换的换。”
“关键的是,要把心思放在做好砖、接好单上,只要管理得当,把钱用在刀刃上,不出半年,我相信就能见到回头钱!”
王天的话沉稳有力,让几个工人的脸色都变了变。
刘叔下意识的看了眼林苗苗,显然对于王天这个陌生人,他还是有些防备的。
林苗苗顺势点了点头,“刘叔,天哥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“你们如果不信,可以去川城打听一下,关于方氏纺织厂的事情。”
“我相信,王天这个名字,许多人都有所耳闻。”
刘叔捏着扫把,态度终于有了一些松动。
“外面冷,不如咱们进去说吧。”
王天点点头,跟着刘叔进了屋。
房子不大,光线昏暗。
刘叔礼貌性的给两人倒了杯热水,其余工人也挤了进来,空间看起来更加紧张。
工人们都目光灼灼的打量着王天,很好奇他究竟有什么能耐。
屋子里的炉火不旺,比院子里暖和不了多少。
“王天同志是吧?”
刘叔先开了口,“你说纺织厂是你盘活的,这事儿听着确实能耐,但是砖厂和纺织厂不一样,生产的不是布匹和衣服,是实打实的砖块,生意比纺织厂只大不小。”
“而且,这窟窿也太大了,需要砖厂上千的工人都要掏钱,粗略一算,怎么也得十来万的饥荒,大伙儿刚领回工资,还没捂热乎呢,咋能掏出去?”
“这要是真掏出去,我们这大家伙,心里都打鼓呢。”
“刘叔,我明白大家的顾虑。”
王天没有回避这个问题,而是迎上众人的目光,声音沉稳又有力。
“钱难挣,尤其是大家的血汗钱,所以我才提出,让大家当砖厂的主人,而不是光给砖厂打工。”
“让这么多人出资入股的事情,原来没有过先例,所以大家才担心,但是换个角度来讲,这未尝不是个机会。”
“你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