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天端着稀粥,就着咸菜,慢条斯理的喝着。
张青打量着王天的模样,忍不住好奇的打听。
“当家的,你昨晚上真去找王修了?”
“他怎么说的?”
王天笑笑,“一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
话音刚落,门口便传来敲门声。
王修和王二柱互相搀扶着,在王天家门口站定。
两人灰头土脸的,神色憔悴,活像两只被斗败的公鸡。
昨夜王天的一通威胁,彻底击碎了父子俩的最后一丝侥幸。
二选一的路,也让他们根本没有选择。
王家屯是他们的老家,要是搬家滚蛋,那就是死路一条。
王二柱身上的伤严重一些,动作有些慢。
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村里人的目光,有喜欢凑热闹的,都跟了过来。
王二柱撇撇嘴,见大门没动静,只能扬声开口。
“王天兄弟,我们来赔罪了........”
他的声音有些干涩,村里人的议论声,让父子俩臊的脸色涨红。
张青双眼一亮,有些惊愕。
“这是......王二柱的声音?”
王天冲她努努嘴,“去开门吧,人家主动来赔罪了,咱不得好好听听?”
不等张青挪动脚步,张琼已经兴奋的打开了大门,扯着嗓子询问。
“你们刚刚说啥?我姐夫没听清楚!”
王二柱撇撇嘴,忍不住瞪了一眼张琼,却被王修拽了一把。
“王天,之前的事情,是我们对不住你。”
“咱们都是一个村住着,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也没必要闹的太僵。”
王天走上前,语气依旧平淡。
“哦?你倒是说清楚,之前的哪些事情对不住我?”
王修咽了下口水,还是舍不下这张老脸,只能推了一把儿子。
王二柱没有防备,差点直接跪下去,幸好被王修一把架住。
王二柱吸了口气,这才开了口。
“王......天哥,之前剪塑料布,造谣生事,请赵大仙来搅合的事.......都是我们爷俩猪油蒙了心。”
“我们知错了,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
“今天当着乡亲们的面。”
王修顿了顿,死咬着牙关,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继续说道。
“我们爷俩保证,以后绝不再给王家屯找麻烦!要是再敢闹事,天打五雷轰!”
这赌咒发誓的架势,倒是真显出几分狠绝。
王天静静听着,目光在父子俩苍白惶恐的脸上扫过,又扫过周围指指点点的村民。
他没有立刻说话,这份沉默,反而让王家父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片刻后,王天才淡淡的开口。
“话都记下了就好,做人,得识抬举,懂分寸,以后老实点,大家自然会相安无事。”
“是,是,谢谢天哥大人大量!”王二柱如蒙大赦,连声道谢。
爷俩逃也似的挤出人群,在村民的嗤笑和议论声中,狼狈不堪地回了家。
这一次,王修父子算是彻底在村里没了脸面,短期内是不敢再跳出来蹦跶了。
“啧,活该!让王天收拾了也好,省得整天在村里使坏。”
“还是王天厉害啊,让这父子俩心甘情愿的认错。”
“这回老实了就好,整天闹腾,烦死了!”
张青松了口气,心头一直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地。
张琼则冲着那消失的背影吐了下舌头,心中快意。
“哼,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闹事!”
王天转过身,对着帮忙干活的王二狗和王桥几人,脸上恢复了温和的笑意。
“行了,苍蝇赶跑了,二狗,王桥,你们吃完早饭没?吃了就带上家伙式儿,今天争取,把地都翻完。”
“好嘞天哥!”王二狗响亮地应了一声,挥了挥拳头。
“早就准备好了!走,开干!看他们谁还敢再来捣乱!”
一行人扛起锄头铁锹,再次斗志昂扬地朝着山口坡地的大棚进发。
深秋的寒风撞击着厚实的塑料布,发出呼啦啦的闷响,棚内温暖如春。
徒弟在锄头和镐头的劳作下,全部被深翻了一遍。
黝黑湿润的土地,散发着特有的气味。
王天蹲下身子,抓起一把泥土,在指间捻了捻,眉头微蹙。
王二狗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,舒了口气。
“天哥,这地咱们也翻的差不多了,啥时候开始种地?”
王天点点头,“种地还不着急,这土质还可以,但是种庄稼这种事儿,光有温度和水分还不够,还缺了点劲。”
“劲?啥劲?”
王二狗不解的挠挠头,“天哥,咱们这么多青壮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