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大梁官员绝不是吓唬他们,是真的要虐杀他们!
眼看陈青闱又舀了一瓢臭水朝他们走来,许多人纷纷改口说是海水,旋即便逃也似的站到了左边,只剩下那三名找事的西洋商人。
陈砚笑容一敛,怒喝:“将那三人抓起来!”
早已等着的民兵立刻一拥而上,将三人控制住。
三人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灰败了。
陈砚缓缓起身,走到三人面前,眸光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,转身指着那些布匹问道:“这些布究竟是海水泡坏的,还是河水泡坏的?”
三人互相对视一眼,均是闭口不言。
陈砚冷笑:“看来你们记性不好,本官就帮你们好好记起来。”
他接过陈青闱手里的葫芦瓢,舀了一勺,走近其中一人的面前,掐住那人的脸,迫使其张开嘴,旋即一大瓢脏水便往那人的嘴里倒。
那人努力想要挣扎,可陈砚的手如同铁钳,让他根本无法挣脱分毫。
他只能努力用舌头将腥臭的水往外顶,一部分水顺着嘴角流了出去,更多的水堵住他的喉咙口,逼迫他不得不大口吞咽。
一大瓢脏水全部喝完,那人只觉从嘴巴沿着气管一直到胃都在灼烧。
他想要如刚刚那人一般去抠喉咙催吐,可他被人压制着动弹不得,只能任由那腥臭的水在肚子里荡漾着。
更让他绝望的,是那位大梁官员再次舀了一瓢水,朝着他走来。
如此多海水喝进肚子里,他就死定了!
那商人惊恐得努力往后仰头,陈砚依旧越来越近,一把薅住他的卷毛,往下一拽,迫使他扬起脸,水瓢再次凑近了他的嘴唇。
那商人已浑身颤抖,只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。
他终于忍不住呼喊,一旁的翻译人员赶忙道:“大人,他说布料是海水泡坏的。”
陈砚的手一松,往后退了两步,就让人松开那商人。
那商人得了自由后,立刻跪趴在地上,手伸进嘴里,疯狂掐着自己的喉咙,随着一阵阵呕吐声传出的,是腥臭浑浊的污水。
哪怕已经吐完了,他还是不停干呕。
陈砚只看了片刻,就朝着中间站着的商人走去。
那商人还不等陈砚走近,已经慌乱地承认了布料是被海水泡坏的。
陈砚再看向最后一名西洋商人,那商人都不等陈砚抬腿,已经叽里咕噜全招了。
“他说有人高价买下了他的所有布料,将布料丢进海里泡坏后,给了他一万两银子,让他洗干净了来贸易岛上索要赔偿。”
翻译人员越说越气愤。
大梁人听到此话,各个面带怒容。
这是让西洋人来抹黑贸易岛啊!
那些原本就懂弗朗机语的商人们脸色也都不好看,他们刚刚可是为这几人出头的,原来是被这些人骗了。
陈砚点点头:“布料卖出去已经赚了一笔,加上一万两银子的佣金,来贸易岛索赔,又能再赚一笔,只要闹一场,你们所获收益比冒险跑两趟船都高,确实让人心动。”
三名西洋商人目光闪躲,恨不能在地上刨个洞钻进去。
陈砚走到第三名西洋商人面前,脸上满是戏谑:“你怎么敢来诬陷我贸易岛?”
那西洋商人一见到他这眼神就想起其他人刚刚被灌脏水的场景,心头便发颤,赶忙交代,生怕陈砚一言不合又动手。
原来是那买布料的人与他说,大梁人最重名声,为了保住贸易岛的名声,极有可能会捏着鼻子认下,再赔偿一大笔钱。
此话一出,大梁的商人们又是一片哗然。
马祥等人气得脸色涨红。
阴险啊!
大人要是为了顾全名声赔了钱,他们这几名布商就要名声尽毁了,往后生意也没法做了。
思及此,众人恨不能上前打死那三名西洋商人。
陈砚“哦”一声,问道:“别人如此说,你们就信了?怕是还有其他条件吧。”
那名西洋商人挣扎了一番,终究还是坦白:“他承诺,一旦我照他们的做,茶叶和瓷器就会优先卖给我。”
和贸易岛这些布料之类的比起来,还是茶叶和瓷器更赚钱。
何况如今白糖难买,茶叶和瓷器的价格一路飙升,只要运一船回国,就能一夜暴富,他们这些人根本无法抵挡此等诱惑。
茶叶和瓷器……
看来是八大家动的手啊。
毕竟晋商已经好几个月都出不了海了,就算想动手也没机会。
此次设局的是八大家,那胡德运就在八大家手里。
陈砚看一眼面前人祈求的神情,就知道他已经全招了,便转身,走向那个被他灌了水的西洋商人。
此时那人已差不多干呕结束了,可以审问了。
陈砚蹲下,垂眸与他四目相对,与那人四目相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