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狠狠咬了一口饼,用力咀嚼着,
“饱了撑的……哼,倒是大实话!当年饿得眼冒金星,想的是啥?是仁义道德?是娶几房婆姨?屁!就想一口热乎的!”
他端起碗,将碗底最后一点粥汤吸溜干净,久久不语。
侍立一旁的小太监头埋得更深,大气不敢出。
皇帝身上那股骤然升腾起的、混合着戾气与沧桑的气息,让人如芒在背。
[那个时候真不明白女主为啥看上一个一无是处的穷书生。[泪奔]]
[因为都是穷书生写的。]
[艺术具有滞后性,大补!!!]
嬴政嘴角向上扯出一个不明显的弧度,
“此人之言,虽粗鄙不文,却直指根本!”
“若无权柄在手,若无财货压身,何谈掌控?何谈拥有?”
[对啊,他们老说强扭的瓜不甜,但问题就是在于甜不甜很重要吗?现在这个瓜他得是我的才重要。]
“瓜,必须扭。”
嬴政难得有兴致跟着天幕上的发言胡闹,打趣地附和,
“扭了,方知滋味。扭了,它才是朕的瓜。”
还在处理事务的李斯惊讶抬头,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家陛下。
感受到越来越多来自周围大胆的视线,嬴政莫名有些尴尬。
随机挑选人对视回去。
[事实证明说真话不招人喜欢!等你想听真话的时候为时已晚。]
[知道太多的人是活不到大结局的,你知道的太多了。]
[质疑编剧,理解编剧,成为编剧。]
[哈哈哈哈再看还是很有道理又好玩!]
[编剧为啥给他们写成反派呢[泪奔.jpg]?让我们以为他们是错的。]
[我小时候还奇怪,反派说的那么对,主角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呀。[泪奔]]
[白蛇传许仙那个“他嫉妒我,他当和尚当疯了”,也挺真。]
[理解反派、成为反派、超越反派。]
看着那些毫不掩饰的“不知好歹”、“让我来补”,武则天先是微微一怔,随即不可抑制地放声大笑起来。
笑声爽朗、恣意,引得太平公主都诧异地抬头看过去。
“哈哈哈!好!好一群痛快女子!”
武则天笑得眼角都沁出一点水光,侧头对身旁迷茫的太平公主道。
太平公主看着母亲少有的开怀,又看向天幕上那些跳脱不羁的文字,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那些后世女子言语间的放肆与直白倒是最难得的。
“陛下说的是。”
太平轻声道,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。
武则天止住笑,凤目微眯,精光闪烁,
“‘大补’?有能者居之,有力者取之。”
“那冯小姐若真选了高门显贵、手握权财的,未必不是一条通天大道!何须扭捏作态?”
“世人皆道‘强扭的瓜不甜’,却不知,有瓜可扭,总好过两手空空,望瓜兴叹!”
她的话语斩钉截铁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[以前的编剧是真的上过班啊。]
[人到了一定的年纪,反派都眉清目秀。[泪奔]]
[瓜甜不甜我得啃一口才知道。]
[他不仅有权利和金钱,他还有颜值。[泪奔]]
[我天,他说“大补”的那一刻好帅。]
[冯小姐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!]
[姐妹们不语,只一味的分享。]
临河的小村落。 薄暮冥冥,寒气随着水汽弥漫上来。
几个穿着厚厚旧棉袄的妇人,围在河边青石板上搓洗着衣物。
冰冷的河水刺骨,她们的手指冻得通红发僵。
“……等冯小姐做了我的老婆,她就会知道权利和金钱,才是婚姻的补品,大补!!!……”
年轻些的媳妇,学着天幕里的腔调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、近乎自嘲的尖锐。
她用力捶打着石板上丈夫那件沾满泥点的破袄子,水花四溅。
头发花白的老妪,抹了把溅到脸上的冷水,叹了口气,
“作孽哦……听听,这都是些什么话?没羞没臊的。”
“羞臊?”
另一个面相精干的中年妇人冷笑一声,停下搓衣的动作,将冻僵的手凑到嘴边呵着气,眼睛望着灰蒙蒙的河面,
“张大娘,您是没尝过寒冬腊月屋里没炭、娃儿冻得小脸发紫,当家的蹲在墙根唉声叹气,手里半个铜板也抠不出来的滋味吗!”
她的声音不高,却像冰冷的锥子,
“要真有个能送来一车炭、几斗米、几尺厚棉花的‘大补’,甭管他是圆是扁,是老是少,是真心还是假意……”
“不要?那是没真挨过冻,没真受过穷!是‘补’是‘毒’,也得先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