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快被完全污染了。” 金红双剑在身侧震颤,剑刃的光芒映出藤蔓上的西陵符文,“母亲的笔记里说,‘西陵正统’的传承其实是道枷锁,每个雪女都要在归墟核立下‘永不毁树’的誓言,却在血脉里留下反抗的种子。你看符文的缺口 ——”
缺口处显形出细小的金红纹路,与苏雪掌心的纹路完全吻合。记忆突然翻涌,归墟眼不受控制地沉入更深的画面:西陵的禁地中,母亲正用银盒在石壁上刻字,金红血液顺着指尖流淌,将 “正统即牢笼” 的字样藏在 “守护神树” 的符文下,年幼的苏雪躲在石柱后,看见母亲转身时,眼角的金红泪正凝成冰晶,像颗破碎的珍珠。
“原来她早就知道。” 金红双剑突然交叉,剑刃的光芒在藤蔓间炸开,“笔记里说的‘雪女必须守护神树’是假的,夹层里的‘毁树咒’才是真相!母亲当年不是因病去世,是在尝试斩断神树时被‘正统’的守护者阻止,他们……”
话音未落,青铜藤蔓突然分开,显形出西陵长老的虚影,他们举着冰棱杖指向苏雪,杖头的红光与神树果实的秽气相连:“叛徒的女儿也敢毁树!西陵的正统容不得你放肆!” 虚影的长袍上绣着与苏雪相同的符文,只是纹路更古老,像被岁月风干的血。
林九的罗盘星芒突然转向虚影,星砂在半空织成南派的破妄符:“祖父的日记里说,西陵的‘正统’守护者早就被傀儡师渗透,他们用‘传承’当借口,实则在维持神树的同化装置。你看长老们的瞳孔 ——”
虚影的瞳孔里都嵌着细小的红光点,与被控制的先秦巫师如出一辙。星砂与金红雾气融合,显形出更清晰的画面:母亲当年在禁地被长老们围困,银盒被夺走前的最后一刻,她将毁树咒的口诀藏进苏雪的归墟眼,用金红血液凝成封印,直到苏雪真正质疑 “正统” 时才会解开,封印的钥匙,就是那句 “守护的不是传统”。
萧战的铁锨往藤蔓的根部劈去,暗金血液在石缝中炸开:“他娘的,这群老东西比傀儡师还恶心!老烟枪的核心碎片说,北派的战旗能破一切虚假的传承,老子这就给你劈开条路!” 铁锨拖着地脉之火冲撞虚影,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冰棱冻结,棱面上显形出苏雪幼年的画面,她正跪在神树前宣誓,母亲站在身后,眼神里藏着难以言说的痛苦。
“那是西陵的‘缚心咒’。” 金红眼泪顺着苏雪的脸颊滑落,滴在冰棱上融化出细小的洞,“笔记里说每个雪女都要经历的宣誓,其实是在灵魂里种下‘不敢毁树’的种子。母亲当年看我的眼神,不是欣慰,是……” 归墟眼突然刺痛,金红雾气显形出母亲的虚影,正站在神树果实的裂口处,对着苏雪微笑。
“雪雪,过来。” 母亲的声音带着温暖的水汽,金红血液在她周围织成细小的光带,“正统不是刻在石碑上的规矩,是每个雪女选择的权利。当年我不敢毁树,是怕伤及无辜的族人,可现在……” 她的手穿过光带,轻轻按在苏雪的归墟眼上,封印在此时彻底解开,毁树咒的口诀像道暖流,淌过苏雪的四肢百骸,“你可以选条不一样的路。”
金红双剑的光芒在此时大盛,剑刃的纹路显形出完整的毁树咒,与母亲的银盒产生共鸣。苏雪望着神树果实的裂口,突然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:所谓的 “正统” 从来不是枷锁,是前人在局限中做出的选择,而真正的传承,是有勇气打破局限,在新的困境里找到更好的路。
“我先毁掉它。” 双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,金红光芒斩断藤蔓的瞬间,也劈开了苏雪心中对 “正统” 的执念,“但不是用蛮力,是用母亲留下的‘共生咒’,让神树的本源意识脱离果实,融入九阙的地脉,变成真正的守护灵。”
剑刃的光芒与归墟核的地脉相连,金红血液顺着脉络流淌,在神树周围织成巨大的网,网眼处显形出人间的景象:洛阳夜市的孩童在星砂旁玩耍,九阙的守墓人在熔炉边烤肉,三派的图腾在阳光下交织,像幅和谐的画。本源意识的碎片在网中闪烁,显形出孩童般的好奇,正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些画面。
“它在回应你的善意。” 林九的罗盘星芒往网眼飞去,星砂与金红光芒融合,“祖父的日记里说,万物都有选择的权利,神树的本源意识也不例外。傀儡师和正统守护者都想控制它,却忘了最基本的尊重。” 星砂在果实的裂口处凝成细小的光桥,让本源意识能顺着桥离开秽气的包裹。
萧战的铁锨往地上顿了顿,暗金血液在网的边缘织成北派的护阵:“他娘的,这破树要是识相,就该乖乖跟老子走!老烟枪的核心碎片说,地脉熔炉能净化它身上的秽气,以后就让它在炉边待着,天天看老子烤肉,看它还敢不敢同化万物!” 铁锨往果实的秽气上拍去,地脉之火将墨色的雾气烧成灰烬,露出里面纯净的金色内核,像颗未被污染的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