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人?” 林九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嘶吼,青铜丝在他体内疯狂挣扎,“当我看见祖父的遗骸嵌在封印里,当我知道你们都在瞒着我虚无的真相,当我锁骨的图腾日夜提醒我‘守旧即灭亡’——” 他猛地指向苏雪,星芒在半空显形出她母亲的虚影,正将银盒埋进神树根部,“你母亲早就知道吞噬模式,她只是不敢用!九阙的守旧早就该结束了!”
神树的第九节枝干突然爆开,星砂在半空显形出林九祖父的意识光团。老人的虚影举着南派的星刃,往自己锁骨的图腾刺去,星芒在伤口处炸开,显形出被青铜丝覆盖的真相:当年老人阻止吞噬模式,不是因为软弱,是发现启动后神树会彻底失控,连施术者的意识都会被吞噬,变成没有自我的傀儡。
“祖父在警告你!” 苏雪的金红双剑突然升空,剑刃的光芒与意识光团融合,“母亲的笔记里夹着南派的‘解心咒’,能唤醒被虚无蒙蔽的心智,但需要……” 她的归墟眼突然穿透神树的顶端,看见林九的心脏位置,青铜丝已织成巨眼的瞳孔,正贪婪地吸收着星芒,“需要刺破虚无的核心!”
萧战的铁锨突然往自己的胸口拍去,守墓人之心的光芒在暗金血液中暴涨:“他娘的,老子这颗心还能顶一阵子!老烟枪说北派的‘换血咒’能暂时替换被污染的血脉,雪,你看准了就动手,别管老子!” 铁锨拖着他往神树顶端冲去,地脉之火在他身后形成长长的火龙,将蔓延的青铜丝暂时逼退。
林九的罗盘星芒突然转向,神树的枝芽像毒蛇般缠向萧战,星芒在芽尖凝成细小的青铜刃。“战,别逼我!” 半张脸上的青铜丝突然收紧,“你以为你爹真的是自愿献祭吗?北派的古籍里写着,他是被执钥人胁迫的,战旗的背面刻着‘身不由己’!”
铁锨在半空突然停滞,暗金血液在星芒中炸开,显形出萧战父亲的虚影,正举着战旗往熔炉里跳,背影却对着儿子的方向,手指在背后比出北派的 “安心” 手势。守墓人之心传来周明远的哽咽:“小战,你爹是想让你活得安心,才没说真相……”
“他娘的,老子知道!” 铁锨带着更烈的地脉之火冲过枝芽的阻拦,“我爹的选择轮不到你这被虚无迷了心的小子置喙!” 铁锨劈向林九胸口的青铜丝,暗金血液与星芒碰撞出巨大的光团,三派的图腾在光中旋转,将神树顶端的青铜丝暂时逼退。
苏雪的金红双剑在此时刺入光团,金红血液顺着剑刃往林九的心脏位置流去,归墟眼锁定虚无碎片的核心。“九哥,醒醒!” 金红雾气在他半张脸上织成西陵的冰棱纹,“你锁骨的图腾在骗你,那些说守旧该结束的声音,是虚无在模仿你祖父的语气!”
林九的瞳孔突然收缩,青铜丝在他脸上剧烈颤抖。神树的枝芽在此时突然反噬,星芒顺着枝干往他体内倒流,像被戳破的气球。营地的阵图开始崩溃,被青铜化的考古队员在光团中恢复原状,只是皮肤还留着淡淡的纹路,像未褪色的疤痕。
“是…… 是祖父的星刃……” 林九望着自己胸口的伤口,那里插着半块星刃碎片,正是从他祖父遗骸上脱落的,“他一直…… 一直在保护我……” 青铜丝在他脸上迅速褪色,却在退到锁骨处时突然停滞,像被无形的墙挡住,留下道狰狞的印记。
神树的枝干在此时枯萎,星砂重新落回营地的地面,显形出三派守护阵的残痕。林九的罗盘掉落在地,指针虽然修复,却永远指向归墟核的方向,像个无法磨灭的印记。他望着营地恢复的考古队员,突然捂住脸蹲下,青铜丝在他指缝间闪烁,像未干的泪痕。
萧战的铁锨往地上顿了顿,暗金血液在他身边织成北派的安魂咒:“他娘的,知道错了就起来!老子还没跟你算烤串钱呢!” 铁锨往神树的残枝上拍了拍,“老烟枪说人这辈子谁还不犯点错,重要的是知道回头。九小子,你锁骨的图腾虽然没退干净,但至少……”
苏雪的归墟眼突然穿透神树的根部,金红雾气在炉底的阴影处显形出刺眼的景象:那小块未被净化的虚无碎片,正顺着地脉往九阙的方向蠕动,碎片周围的星砂都变成了暗绿色,像条隐藏的毒蛇。银盒在掌心突然发烫,盒面显形出母亲的字迹:“虚无最擅借势,失控只是开始”。
“它在跑!” 金红双剑重新出鞘,剑刃的光芒照亮地脉的流向,“母亲的笔记里说,虚无碎片能顺着人的负面情绪移动,刚才九哥的失控给了它可乘之机!战,九哥,我们得追上去,要是让它跑到九阙的地脉中心……”
林九突然站起身,锁骨的青铜丝在他眼底闪着决绝的光。他捡起地上的罗盘,星芒往虚无碎片的方向延伸:“祖父的日记里说,‘犯错者应亲手弥补’。雪,战,它往三星堆的方向去了,那里的祭祀坑还埋着神树的幼苗,要是被它污染……”
归墟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