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。”林川笑起来,“晚上有二狗在房内折腾,谁也不知道我出了门。那地道挖成什么样了,总得亲自去看看,不然我实在是不放心……”
胡大勇嘿嘿笑出声,伸手拍了拍二狗的肩膀:“受累了兄弟。”
二狗本就因为昨晚的事红着脸,一听这话,脖子根都红透了,结结巴巴道:“累啥呀?一、一、一点都不累……”
昨晚替林川在房里应付那两个舞姬,刚开始紧张得要死。
毕竟是头一遭,还不敢开口说话,就摸着黑瞎整。
那两个舞姬也是喝得醉醺醺,为了伺候“林将军”,把一身的本领都用了出来。
一开始二狗没多久就丢盔卸甲,一败涂地。
可扛不住傻小子火力壮,喘口气儿的功夫,便提枪上马,再度出征。
初生牛犊遇上了两个妖精,一晚上斗得难解难分。
直到寅时过半,才把两个舞姬驯服,沉睡过去。
一听今晚还要继续,他顿时又来了劲。
这任务事关重大,容不得半分差池。
必须全力以赴。
……
夜深人静。
林川把两个舞姬灌醉,再次晃晃悠悠出了门。
茅房旁的阴影里,二狗早已抱着衣袍候着。
林川将那身沾了酒气的锦袍扒下来递过去,自己则接过二狗手里的玄色夜行衣,三两下套在身上。
两人分开。
林川转身掠至院墙下,屈膝蓄力,身形便如夜枭般翻上墙头。
如今他跟着陆沉月修习功法,身体素质远胜当初。
墙外的巷陌空无一人,只有巡夜兵丁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。
林川伏在墙脊上,借着瓦片的阴影观察片刻,确认左右无人,才翻身跃下。
附近路他早已摸熟,哪里有暗沟,哪里有矮墙,哪里的屋檐能遮住身形,都在心里记着。
他贴着墙根快速穿行,转瞬便隐入一条巷子的阴影里。
约摸一炷香的功夫,他来到那座青砖黛瓦的院落外。
朱漆大门紧闭,门环上的铜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瞧着与寻常富户宅院并无二致。
林川左右看了看,确认无人盯梢,才上前抬手,用指节在门板上轻轻叩击。
先是三下轻响,停顿片刻,再是两下重叩。
片刻后,门内传来极轻的响动
又过了约莫两息,“吱呀”一声,大门被拉开一道缝隙。
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探出头来,见是林川,眼里警惕随即化作恭敬:“大人。”
林川点点头,侧身钻进院门。
汉子迅速将门重新闩好,又往门环上挂了串不起眼的干艾草。
“里面怎么样?”林川直入正题。
“一切按计划来。”汉子压低声音回话,脚步不停地带他穿过前院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几盏挂在廊下的灯笼亮着,光线昏暗,刚好能看清路。
“白日里’东家’还请了戏班来唱堂会,锣鼓声响了大半天,底下弟兄们趁着动静,又往前掘了两丈。”
林川嗯了一声,目光扫过院内。
“土都处理干净了?”
“大人放心。”汉子指了指后院的方向,“新搭的花池填了大半,剩下的拌了草木灰,看着跟肥土似的,园丁下午还夸这土好呢。”
说话间,两人已来到西侧厢房。
推开虚掩的木门,一股混杂着木屑与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借着从窗棂漏进的微弱月光,能看见厢房中央的地面上,一块青石板被悄然移开,露出个仅容一人躬身进入的方洞,洞口边缘还搭着两架粗麻绳编就的软梯。
“大人。”
守在洞口的战兵压低声音,递过一盏罩着黑布的灯笼。
林川接过,掀开布角露出豆大的火光,从软梯爬了下去。
地道比预想中更显规整。
两侧的土壁被工兵铲削得平直,每隔几步便立着根碗口粗的松木支架,支架上还细心地缠着防滑的麻布。
往前走了上百步,前方传来铁器撞击泥土的闷响。
一个赤着膀子的汉子正在挖土,听到声音,回过头来:“大人?”
他刚要施礼,被林川拦住:“挖到哪了?”
“回大人,已经往前掘进七十三丈了,照这进度,再有十日便能抵近王府那片石榴林。”
他手里的工兵铲还沾着新鲜的湿土。
正是林川让人改良的那种,铲头略宽,柄尾还能当锤子用。
林川伸手摸了摸身旁的木架:“支架够不够?”
“够!够!”汉子点点头,“我们特意多备了三成支架。大人算得准,您瞧,这土色都变了,掺着碎石子呢。”
他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