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副困惑的模样,“就是教暖炉用法,教了两遍,老夫人说太麻烦,就……”
“唉,难为你了。”
王管家顿时恍然大悟,拍了拍林川的胳膊,“这老夫人脾气可大着呢,年轻时也是将门出身,眼高于顶,便是王爷来了,也得让她三分……”
说话间,一行人已走出老远。
林川回头望了眼那座孤零零的院落。
院墙后,方才那股紧绷的气氛早已烟消云散。
二夫人快步走到老夫人面前,脸上的怒容早已褪尽,“噗嗤”一声笑起来。
“娘,您瞧着我刚才这出戏演得如何?王管家那老东西,定是信了。”
老夫人正坐在草棚下的竹椅上,手里重新摇起了纺车,闻言停下动作,望着二儿媳,笑得眼角堆起了褶子:“嗯,可比台子上那些描眉画眼的戏子演得真!那股子怒气,连我都差点信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,”大夫人端着刚沏好的粗瓷茶碗走过来,笑着打趣,“方才摔门的力道,怕是把前院的鸽子都惊飞了。”
众人都笑了起来。
陈芷兰抱着根带着泥的青萝卜站在一旁,看看笑得眼角发亮的奶奶,又瞧瞧二伯母的脸色,不知道大家伙都在笑什么。不过今日全家人的脸上,似乎比平日里都开心了许多。
她抿了抿嘴,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老夫人见她笑了,招手让她过来,摸了摸她的头:“傻丫头,你笑什么?”
陈芷兰声音轻轻的:“奶奶,芷兰见您笑了,心里就开心。”
二夫人走过来,替她拂去衣襟上的泥点,眼里的笑意温温柔柔的:“以后啊,咱们会更开心的。”
纺车又开始“嗡嗡”转动。
菜畦里的虫鸣、远处的鸽哨、还有屋里低低的笑语,混在一起。
这座被高墙圈住的院子,似乎在这一刻,悄悄透进了些北境的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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