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站住!”云影一把拽住她的胳膊,顺手将炸毛的兔贵妃往地上一搁,“胖兔子,自己玩儿去!”
兔贵妃气得呲大门牙,小爪子"啪嗒啪嗒"拍着地面:陛下都已经亲到美人锁骨了!本兔正看到带劲处!……非要把本兔抓出来,还不让看你们,几个意思?......吱,兔兔的公兔在哪儿啊,好想要个能舔毛的强壮公兔......
云影拽着语嫣闪进耳房,"啪"地关上门,顺手落了闩。
“云大人,你干什么?!”语嫣被他逼到博古架前,眼看他突然开始翻她衣袖,惊得直跳脚:“不许动我!救——”
一只温热的手掌猛地捂住她的嘴,语嫣先是一惊,随后毫不客气地"嗷呜"咬了下去。
“嘶——”云影疼得倒抽冷气,却仍不死心,继续在她袖中摸索。奇怪,那傻大个送的铜哨呢?
“你...你在找什么?”语嫣被他摸得痒极了,声音都打着颤。
“李挣送你的破铜哨呢?”
“凭什么告诉你?”语嫣抬脚就踢,“松手!”
云影灵活地躲开,一抬头,目光却猝不及防地落在她圆嘟嘟莹润的唇上——像什么呢?像熟透的樱桃,还沾着晨露的那种。
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。
语嫣屏住呼吸,这个距离太近了,近到她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,能闻到他身上——养心殿染上的龙涎香味混着少年身上特有的皂角洗过的清爽。
他的眼睛......原来是琥珀色的?
云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,缓缓俯身。
就在即将碰触的瞬间,语嫣猛地推开他,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窜出了耳房。
云影呆立在原地,指尖缓缓抚上自己的唇。
小爷刚才......是想亲她?
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
定是这胖丫头总偷吃玫瑰酥,让他错把她当成点心了......
可心跳怎么这么快?像刚和刺客厮杀完,会不会是昨夜没睡好?
他推开门大喊:“胖丫头!我想吃小笼包!胖丫头?你在哪儿?”
主殿门外,只剩月芽和全公公在值夜,两人对视一眼,默契地望天——今晚的月亮,可真圆啊。
兔贵妃叼着胡萝卜冷笑:人类就是矫情!本兔看上哪只公兔都是直接扑!
瑶华宫偏殿后。
暗处,语嫣蹲在丁香丛里,按住狂跳的心口,捂着发烫的脸。
那个瘟神...方才是不是要亲我?上个月还骂我连母猴子都不如,现在又想侮辱人?
肉乎乎的手摸上脸蛋,总嫌我胖…明明只有脸圆了些……
被人嫌弃的滋味真难受,不知怎么眼眶发酸,泪珠子"啪嗒啪嗒"砸在绣鞋上。
我这是怎么了……被娘娘传染了吗?
她从袖中掏出亮晶晶的铜哨,李副将说我笑起来很好看,像什么来着?朝霞,落日?
憨厚的声音仿佛又在她耳边响起——语嫣姑娘笑起来真好看,比落日还耀眼!
……圆脸上又绽放出灿烂开朗的笑容。
翌日,四更天的梆子声刚过,灵兽花鸟紫檀木床帷幔内,袅袅缠绕。
焱渊静静凝视着怀中人,她整个人都陷在他怀里,发顶抵着他的下颌,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裸露的胸膛。
这样亲密的姿势,让他连指尖都不敢轻易移动,生怕惊扰了她的安眠。
殿门外传来轻叩,全公公压低的嗓音响起:“陛下,该起了。”
借着帐外残烛的微光,焱渊能看清姜苡柔长睫投在瓷白肌肤上的阴影,像两把小扇子,可,那睫毛的颤动频率——太规律,太刻意。
她在装睡。
他太熟悉她真正熟睡时的模样,呼吸绵长,偶尔会无意识地蹭他胸口,像只撒娇的猫儿。
而不是现在这般,连胸口的起伏都刻意放轻,仿佛在屏息等待什么。
她的小心翼翼,让他心尖一疼。
修长手指轻轻拂开她颊边一缕碎发,焱渊俯身在姜苡柔的鬓角落下温柔一吻。
他分明看见她眼皮下的眼珠转动,却假装不知,只将动作放得更轻。
“柔柔…”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,喉间泛起苦涩。
从前每早他起身,她都会迷迷糊糊搂着他脖子讨吻,还会把他的手拉到肚皮上,娇声说“陛下摸摸,孩儿在踢呢。”
如今,她反倒躲起他来。
姜苡柔紧张的额前出现冷汗,因为从前晨起,焱渊总要掀开她的絷衣,对着隆起的孕肚和龙蛋说:“乖乖的,不许闹母妃,父皇去上早朝了哦。”
她害怕他此刻会那样做,紧张到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可今日,那温热的掌心只是克制地在她肚皮上轻抚两下,为她仔细掖好锦被。
直到听见外殿门扉开合的轻响,姜苡柔才敢睁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