宸妃娘娘竟要当众将三位诰命夫人逐出宫宴,直接扔出宫门!
“娘娘开恩啊!”几位命妇连连叩首,额头磕地,转眼就见了血,其中一位的珠钗都磕飞了。
姜苡柔已执起慕容婉的手,将腕上那枚御赐的金镶玉缠丝镯褪下,亲自为她戴上:“这镯子原该配你。”
满殿倒吸凉气。
谁人不识这西域三十七国合贡的孤品?暖玉髓嵌缠丝金,陛下亲赐其名,‘独此一对,世无其匹’,连皇后娘娘都没舍得给。
姜苡柔淡淡道:“还愣着做什么?送几位夫人出宫。”
侍卫们立刻上前,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三位命妇往外拖。
其中一位的裙带勾住了案几,哗啦撕开个大口子;另一位头上的金钗掉在地上,被匆匆走过的宫女一脚踩扁。
——可怜这几位,席面还没吃上一口就被赶出宫门,关键是还随了重礼啊!
那边几位尚书、公卿恨不得把脑袋塞进桌子底下,心里直呼倒霉:夫人惹谁不好,偏惹这位祖宗!
还好陛下不在......不然按照他老人家的脾气,怕是要把他们倒挂在宫门口当灯笼!
满座噤若寒蝉,连乐师都悄悄收了声。
嘉敬捏着琉璃盏的指节发白,盯着姜苡柔隆起的孕肚,最终却只是仰头饮尽杯中酒——
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姜苡柔似有所觉,回眸与她视线相撞,忽而展颜一笑。
“陛下驾到——太皇太后驾到——皇后娘娘驾到——”
三声唱喏穿透麟德殿的喧嚣,满殿公卿妃嫔如潮水般伏地跪下。
焱渊扶着太皇太后缓步而出,九龙戏珠冠的流苏随着步伐轻晃。
岳皇后抱着襁褓中的明瑜紧随其后。
就在众人山呼万岁之时,帝王的目光已穿透重重人影,精准锁定了那个让他辗转难眠的身影——
姜苡柔正扶着孕肚微微倾身,莲花东珠步摇垂下的流苏扫过雪白的颈侧。
几日不见,她眉眼间添了几分慵懒,偏生眼尾那颗朱砂痣艳得惊心。
此刻低垂着眉眼,却怎么也掩不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风华绝代。
焱渊眸光微动,只觉得看到她的这刻,他活过来了。
竟未说“平身”,玄色龙纹靴踩过红毯,径直朝玉阶下走去。
岳皇后怀中的明瑜"咿呀"一声,所有人的目光都偷偷追随着那道挺拔的身影。
帝王在他的宠妃面前站定,伸出大手。
姜苡柔抬眸,水润的眸子映着她惦记了几日的男人,像是含了两泓碎星。
她缓缓将手放入他掌心,指尖相触的刹那,两人俱是一颤。
六日零七个半时辰了。
焱渊掌心滚烫,将纤细的手指完全包裹。
这手怎么这么凉?那群奴才是怎么伺候的!
她在他握紧时悄悄回握。
这一握,胜过千言万语。
陛下这掌心怎么这么烫……莫不是发热了?
“小心台阶。”焱渊声音低沉,另一手虚扶在她腰后。
姜苡柔孕肚大如似临盆,行走时莲花步摇轻晃。
两人一步一步走上玉阶,衣袖相缠,呼吸相闻。
焱渊:这女人身上的香味变了吗…怎么更勾人了…
姜苡柔:这冤家今日熏的什么香…怪好闻的…人又俊了…
岳皇后望着他们交握的手,依偎在一起交错前行,忽觉得怀中的明瑜重若千钧——
呵……大约这就是俗不可耐的爱情?
她垂眸看着小团子天真无邪的笑脸,心头泛起一丝苦涩的甜蜜。
本宫是皇后,理当母仪天下,怎可如妃妾般争风吃醋?
然,帝王那小心翼翼,那眉眼间的温柔,是她从未得到过的珍重。
明瑜揪住东珠耳坠,疼得她"嘶"了一声。
这小祖宗…
岳皇后无奈地轻拍小团子的小手,却见太皇太后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。
皇祖母这眼神……莫非觉得本宫可怜?
她挺直腰背,将明瑜举高些,让女儿对着满殿灯火手舞足蹈。
本宫是皇后,要什么情爱?有这泼天富贵……
——凤冠太重,装不下儿女情长。
太皇太后眉眼含笑,注视孙儿小心翼翼扶着宸妃入座。
御座旁早已备好软椅,铺着厚厚的狐裘垫子。
焱渊亲自调整好靠枕,才扶着姜苡柔坐下。
“平身。”
众臣起身时,才惊觉御座已变——帝王左侧是太皇太后,右侧是皇后,而正中间紧挨龙椅的位置,赫然坐着那位宠冠六宫的宸妃。
她抬手时袖口珍珠流苏扫过金镯,流光里尽是帝王千万宠爱堆砌出的矜贵。
三公主明瑜的满月宴正式开始。
席间,焱渊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