贴在活人新郎身上的纸新娘剥离下来。
他将这张充满怨气的纸新娘,与自己刚剪出的纸新郎,并排放在了一起。
“这叫‘破镜补纸’。”
他拿起剪刀,沿着两张纸人的边缘,以一种极为玄妙的方式重新裁剪、拼接。
就像一个手艺人,在弥补一件破损的艺术品。
随着最后一剪落下,两张纸人,被天衣无缝地“补”在了一起,成了一对完整的、相依相偎的剪影。
所有的怨气,所有的尖啸,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。
那张合并的剪纸飘然落地,恢复了死物的沉寂。
新郎软软倒地,大口喘着气。
慕容澈弯腰,捡起了那张最终的成品。
他抚过剪纸的纹路,手指忽然一顿。
这剪纸的凤冠霞帔之上,那些本该是吉祥如意的花纹,细看之下,竟是一种扭曲变形的文字。
是用血绘成,再用剪刀沿着血迹刻出的字。
字迹很小,隐藏在繁复的图案之中,若非他亲手施法平息了怨气,根本无法察觉。
他将剪纸展开。
一行血字,映入眼帘。
“礼已成,客未到,敦煌石窟,静候君来。”
慕容澈面无表情地将纸人收起,转身走出了院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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