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追了。杨家来的帮手,能只有杨宝这一路人马?后面肯定还有接应的。”
万聪不甘心:“大人!他们跑得那么慌,总能留下点蛛丝马迹吧?”
李正峰拍拍他肩膀:“还没看明白吗?杨宝带人堵门,就是为了把咱们的注意力引开。元觉趁机偷人,外面自然有人接应。”
杨家在这岭南郡经营了几百年,根深叶茂。在朝廷管到这儿之前,杨家就是当地的土皇帝,对这块地方的掌控,远超他们想象。
人家既然周密布局,人已经得手了,哪是他们能追回来的?
这话不用明说,万聪是聪明人,稍一琢磨,就颓然地低下了头:
“是卑职失察!卑职有罪!”
李正峰又拍拍他肩膀,反而笑了:“智者千虑,必有一失。吃一堑长一智,好事儿!”
他环视了一圈周围这些看起来“忠肝义胆”的手下,心里冷笑:
这里头,又有几个是真靠得住的?
刚听说杨家居然能解散郡城玄镜司的驻点时,李正峰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:
我的老天爷!
杨家啥时候胆子这么肥,敢把手伸进玄镜司了?
这可是武帝旗下的一股势力,甚至能跟皇室分庭抗礼的巨大组织,摸不得啊!
现在他算是彻底整明白了。
岭南王手底下头号打手,真不是吹的!
解散驻点?
那还是给玄镜司留了点脸面呢。
这安北县驻点里头,上上下下,恐怕早就被杨家的银子喂得跟自家后院似的,全是窟窿眼了。
万聪还是不死心,像被人抢了最后一文钱:“真就这么把张添放跑了?”
李正峰连眼皮都懒得抬:“找他?办法多得是。可找到又能咋样?你能从杨家嘴里把肉抠出来吗?”
他自个儿问自个儿答,“抠不出来,反倒惹一身骚,这买卖,亏到姥姥家了!”
万聪想通了这茬,只能咧着嘴苦笑。
李正峰拍拍他:“行了行了,别跟霜打的茄子似的。赶紧回去把你手底下那帮人拾掇拾掇。杨家保不住张添那小子!”
“咱们手里捏着铁证呢!他不光是个欺压百姓的狗官,更是个想造反的逆贼!这顶大帽子,杨家躲都来不及,哪敢往上凑?”
这才是他不去追的真正原因。
张添这混蛋,他李正峰吃定了!
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!
他走出门,对着杨宝说:“杨兄请回吧。张添不在驻点了。”
杨宝眉头立马皱成个川字:“跑了?”
李正峰笑眯眯:“嗯,跑了。”
杨宝立刻大手一挥,嗓门拔高:“变两仪阵!给我搜!张添犯了王法,绝不能让他溜之大吉!”
“是!”
一帮汉子齐声应和,动作麻利得很。一个抽出短枪,另一个取下背上铁管,“咔哒”一声就跟腰间的短枪接成了长枪。
两人一组,一长一短,跟小溪流进巷子似的,“哗啦”一下就散开了。
杨宝抱拳,一脸正气:“大人放心!杨家守着这块地,绝不容忍不法之徒逍遥!学生一定把他抓回来归案!”
李正峰心里有点意外。
他原本想着,杨宝知道张添跑了,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?
哪知道人家立马换了张脸,活脱脱一个热心肠帮忙抓坏人的好百姓!
这变脸的功夫,比变戏法的还溜!
李正峰心里更沉了。
赢了不嘚瑟,杨家能活蹦乱跳几百年,靠的可不光是大腿抱得紧(抱上岭南王)、运气好,还有胜不骄的态度。
庆功宴的喜庆劲儿是没了,可李正峰吃得还挺香。
饭菜确实不错。
看他没啥事,郑雅婷抱着小夜光,也放开肚子吃吃喝喝,胃口好得很。
第二天一大早,李正峰就带队往回赶。
临走前,他盯着万聪,话里有话:“万大人,好自为之啊。”
万聪脸色一肃,用力点了点头。
三匹快马跑上官道。
郑雅婷骑马的功夫居然出奇地好,一手抱着娃,一手拉着缰绳,身下的马儿服服帖帖。
李正峰回头瞅了一眼,郑雅婷立马瞪他。
他故意装好奇:“姑娘你这骑马的本事,哪儿学的?真厉害。”
郑雅婷圆脸上得意洋洋:“九霄乐宫有骑术课!每个弟子都得考!师傅说了,这叫乱世保命符,万一外族打过来,咱们九霄乐宫的女弟子也能骑马冲上去干架!”
李正峰表示严重怀疑。
这群娇滴滴的姑娘上战场?
怕不是去给敌人送温暖更合适。
他眼神下意识扫过某个地方——不是他好色,纯属讲道理:
就这身段面对外族,那不等于给敌人的火气上又浇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