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头的捕头昂首挺胸道:“本官奉张大人之命……”
“滚!”万聪笑嘻嘻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。
捕头愕然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万聪这玄镜司总旗在安北县素来低调,衙门的人从不拿正眼瞧他们。在捕头心里,安北县的天,就是知县张添。他本以为抬出“奉张大人之命”就能让对方乖乖退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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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捕头下意识反问。
万聪手腕一翻,一枚金币脱手飞出,迎风便长,“哐”一声闷响,结结实实砸在捕头胸口。
捕头惨叫着倒飞出去,摔了个四脚朝天。
“回去掏掏耳朵听清楚了再来寻我。”
万聪依旧笑眯眯的,语气却冷得像冰,“本官的话,不说二遍。”
捕快们又惊又怒,纷纷按住刀柄,被砸倒的捕头却挣扎着爬起来拦住,脸色铁青得像锅底,一声不吭地带人撤了。
李正峰踏入小院。
凄厉的哭嚎声刺破空气,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蹲在泥地上,哭得撕心裂肺。
元觉指向紧闭的房门:“朱屠户在里面,伤重见不得风,一丝风刮过都能疼昏过去。”
几人推门而入。
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屋中,一个胖大汉子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岔开腿,架在两张椅子中间,手臂无力地搭着椅背。
李正峰目光一凝,汉子身后,一团阴冷晦暗的雾气扭曲翻滚——分明是个凝实的神魂!
汉子肋下,巴掌大一块皮肉不翼而飞,露出底下鲜红娇嫩、微微颤动的血肉,狰狞刺目。
听到动静,汉子猛地抬头,喉咙里挤出非人的惨嚎,连滚带爬摔下椅子,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额头疯狂砸向地面:
“鬼娘娘饶命!饶命啊!放过小的这条贱命吧!再也不敢了!”
“打死也不敢给牲口剥皮了!不,不敢给您剥皮了!鬼娘娘!鬼娘娘啊!”
屋里唯一的女子郑雅婷脸色煞白,慌忙摆手:“不是我……”
李正峰再次伸手,指尖压在她唇上:“自然不是你,是你姐姐。”他目光转向万聪。
万聪眼中精光爆射,压抑不住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:
“李大人神断!料事如神!就该先来此案!卑职终于亲眼撞见郑姑娘‘显灵’了!”
李正峰眉头微锁,故作深沉:
“从前相关案子,非她未显,是你未能察觉罢了。”
朱屠户磕头更猛,后背暴露出来,景象令人头皮发麻——皮肉被间隔剥落,如同在背上刻下了一个血淋淋的棋盘!随着他每一次磕头,血水涌出,蜿蜒流淌,如同背脊淌下道道血泪!
“何时见到那鬼娘娘的?”李正峰声音沉冷。
“昨日!刚过午时不久!”朱屠户哭嚎。
李正峰心头一震。他下秽穴正在午时!推算时间,他与骷髅血战、敲响惊神钟,恰是午时刚过!
“看见了什么?”
“小的正给一头猪剥皮……那猪身上……就、就冒出了鬼娘娘的脸!”
朱屠户浑身筛糠,“鬼娘娘跳出来,拍了小的额头一下,又……又缩回猪身子里了……”
“那猪呢?”李正峰追问。
“是知县老爷的管家送来让小的宰的……”朱屠户话音未落,又是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嚎叫。
阴风骤起,雾气翻涌,竟凝成一头老牛的虚影!
老牛伸出猩红的舌头,狠狠舔向朱屠户的后腰。
一块皮肉肉眼可见地开始剥离!
万聪反应极快,一枚金色钱币脱手飞出,金光笼罩那块皮肉,将其死死定住。
那缩回一半的牛头猛地转向他们,牛眼血红,目光中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!
李正峰看向万聪。万聪脸色凝重:
“此乃黄金钱,卑职本命法宝。朱屠户中了鬼诅,不斩施咒妖鬼,诅咒不休,直至他皮肉尽剥而死!”
元觉合十叹息:“阿弥陀佛。朱施主业障太重,小僧诵《地藏经》亦收效甚微,恐需更高深的《阿弥陀经》方能化解,可惜小僧力有不逮。”
李正峰目光锐利,突然问道:“你给那头猪剥皮时,它挣扎得厉害吗?”
朱屠户一愣,眼神躲闪。李正峰作势抬手:“撤了黄金钱……”
“不要啊大人!”朱屠户魂飞魄散,“厉害!挣扎得可凶了!”
“猪身上显出鬼娘娘魂魄后,还挣扎吗?”李正峰紧逼。
朱屠户拼命回想,最终摇头:“不、不挣扎了!”
李正峰示意郑雅婷回避,沉声道:“当时,郑风婷的神魂被禁锢在那头猪体内。朱屠户剥的,不是猪皮,是郑风婷的皮!”
万聪倒吸一口冷气:“你是说……郑风婷亲身体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