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胡把卷宗啪地合上:“查到了!胡明秋闱后确实买了大批信封。就在城东‘墨韵斋’,掌柜账本记得清清楚楚,九月十七那天,他整整买了三百七十四个信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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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正峰手指敲着桌面:“九月十七…考生们结队去北门寺那天?”
“没错!”
“胡明也去了。在寺里,要么是遇上了什么事,要么是碰见了什么人,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,一下子想法全变了。”
“回来就寄信,然后挖坑…把自己给活埋了,是这样吧?”
“八九不离十!”
李正峰眼神像刀子:“他寄出三百七十四封信。但《离骚》拢共只有三百七十三句!那么——多出来的那一封,寄到哪儿去了?”
林胡挠头:“兴许…买多了?数错了?”
李正峰嗤笑:“买四五百个,或许可能数错。三百七十四个?绝不可能!”
他语气斩钉截铁,“胡家穷得叮当响,银子恨不得一个掰成两个花!他既然咬牙买了三百七十四个,那就肯定是用足了三百七十四个!一个信封的钱都不会白花!”
林胡一拍大腿:“是这个理!查民邮局!城里的信,他能随便找个跑腿老头。”
“可天南海北三百多封,他上哪儿找那么多靠得住的人一一送到?肯定得靠民邮局!”
这年头传信法子不少,托熟人、搭商队、雇镖师…
但最稳妥常用的,还是遍布各地的民邮局。虽然慢得像老牛拉车,胜在可靠。
林胡断定,胡明给外地朋友的信,肯定走民邮。
李正峰完全同意。两人二话不说,直奔民邮局。
民邮处有专人登记,寄件人、收件人、地址,白纸黑字,清清楚楚。
李正峰亮出腰牌,说要查九月十八、十九两天胡明寄出的信。
负责登记的老文书抬了抬眼皮:“三百七十二封!老汉记得真真儿的!”
地址名录厚厚一沓,都记在上面。
李正峰大喜,夸道:“老爷子心真细,干活认真,本官佩服!回头一定向上头给您请功!”
老文书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花。
虽然知道是空头支票,但能让玄镜司千户夸一句,也够他吹嘘后半辈子了。
两人飞快扫视地址名录。
林胡突然手指一点,惊讶道:“李爷!您看这个!怪了!他怎么会往这儿寄?!”
李正峰瞥了一眼,眼神一凝:
“你留下,把所有的地址、收信人原原本本抄一份。我回去准备。本来打算明天去北门寺…看来得改道了!”
当官,永远是老百姓眼里最亮的那根灯芯!
玄镜司虽说是个刀头舔血的苦差事,在岭南郡广大府又被杨家人压得死死的,可招募榜文一贴出来,想搏个前程的汉子们还是乌泱泱涌来!
短短一天功夫,驻点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,挑挑拣拣,最后留下二十个硬手。
这二十人里,四个开了阴阳眼,能看见鬼怪;
五个肚子里有点墨水,能写会算;
剩下十一个全是练家子,身手当个小番那是绰绰有余。
李正峰把他们留下,也留下林胡、陈笑和彭志坐镇府城。
他自己,则准备单枪匹马闯安北县!
为啥?胡明那第三百七十四封要命的信,赫然是寄给安北县玄镜司驻点的一个总旗——万聪!
这事儿,他李千户必须亲自去掂量掂量深浅!
林胡不放心:“李爷,安北县那地方水浑得很,那个万聪看着就邪门,您一个人去,太危险了!”
李正峰摆手:“你留下。陈笑一个人,怕是压不住那帮新招的刺头。”
“你俩搭把手,稳当点。”
陈笑是杀妖鬼练出来的狠角色,可惜他那管理能力一般,面对一帮泼皮屁用没有!
所以还得把彭志留下。
这家伙武宗修为,揍人打鬼都跟玩似的,就是脑子…嗯,跟他那根金箍棒一样直不楞登。
林胡还是皱眉:“李爷…”
李正峰打断他:“我带上郑雅婷。”
供桌上的水瓮里,一条草鱼“咕噜”冒了个泡,顶着光秃秃的脑门,眼巴巴瞅着。
李正峰遗憾地冲它摇摇头:“没你事。”
草鱼“噗”地吐了口水泡泡,悻悻地沉底了。
林胡咂咂嘴:“带她?暖个被窝还行,关键时候能顶啥用?”
郑雅婷气得胸脯起伏:“我是定了亲的!你们别胡说八道!我才不给李爷暖床!”
林胡一摊手:“你看,没用吧?”
李正峰笑道:“再带上花飞雨,他身手利索,关键时候能搭把手。”
花飞雨傲气地抱着胳膊:“李爷放心,有我在,天王老子也动不了您一根汗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