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被彭志吓跑那人他们瞧见了,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,李正峰便没现身。
杨老头撞上的这个却不同。
这鬼不像是饵食引来的,它道行不浅。
若真奔着饵食去,早该去抢了,怎会在街头害个打更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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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塘里那个恐怕更厉害,被林胡那身古怪绿光伤到就遁走了,他们搜了一圈,毫无线索。
两人只得叫停彭志。
广大府城不比安海县,引鬼这招,得慎用。
......
归来时夜色已深,歇下自然更晚,李正峰翌日起身便不免迟了些。
他是被林胡那一声声穿云裂石的吼叫生生惊醒的。
清晓时分,林胡正在庭院之中虎虎生风地演练拳脚,拳风猎猎,每一式击出,必伴一声气冲霄汉的怒喝,震得檐角积尘簌簌而下。
几个手下小番围在一旁,眼中满是崇拜,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这目光如同火上浇油,更助长了他的威风,恨不得吼出个虎啸山林、百兽震惶的气势来。
李正峰揉着惺忪睡眼,踱出房门,脸上堆起十足的“仰慕”,抚掌高声赞道:
“好!壮哉!想当年,金戈铁马,气吞万里如虎!一身转战三千里,一拳曾挡百万师!好拳法!当真了得!气魄惊人!”
林胡闻言,得意之色溢于言表,顺手扯了扯衣襟,下巴微抬,颇有些顾盼自雄的意味。
李正峰话锋却陡然一转,带着几分促狭:
“不过……林爷,恕在下眼拙,您这练的……究竟是哪路神妙拳法?”
林胡瞧见他脸上那抹熟悉的坏笑,心知这厮又要作妖,故作高冷,鼻孔里哼了一声:“哼,平平无奇,少林拳!”
“哦?”
李正峰拖长了调子,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,
“少了个‘狗’字吧?少林狗拳?哈哈哈!”
说罢已是捧腹大笑。
林胡气得额角青筋直跳,牙根咬得咯咯作响:“李正峰!你它娘的是不是大清早存心给大爷添堵?找抽呢?!”
李正峰笑容一收,理直气壮:
“是你先扰我清梦!在我卧房外头嚎个什么劲儿?比那报晓的公鸡还聒噪!”
“你懂个屁!”
林胡梗着脖子,
“大爷这是练拳时气血奔涌,神意贯通,情难自禁!吼出来才叫痛快!若非你这厮打断了大爷的兴头,待会儿大爷便要虎啸山林了!”
“哦?虎啸?”李正峰眉毛一挑,学了两声,
“汪汪汪、汪汪汪,这般虎啸?”
“滚!给老子滚远点!”
林胡怒发冲冠,拳头捏得死紧。
“别恼别恼,”
李正峰瞬间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,凑上去勾肩搭背,
“若是我言语冲撞了林爷,伤了咱们兄弟情分,那我请你吃早膳赔罪,如何?旁边新开张的‘王记’肉包子,管饱!”
林胡面色稍霁,冷哼一声:“哼,这还差不多。”
两人勾肩搭背朝饭堂走去。
待热气腾腾的包子下肚,李正峰抹了抹嘴,状似随意地道:
“吃完了早膳,还得劳烦林爷您大展身手,写两张告示。咱这玄镜司新立,门庭冷落,得试试在城里招揽点好手壮壮声势。”
林胡斜眼睨他:“招人?不怕招来杨家安插的钉子、探子?”
李正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:
“怕?我正等着杨家塞人进来呢!省得他们猜东猜西,暗地里使绊子。”
“咱们行事光明磊落,身正不怕影子斜,脚正不怕鞋歪!有人盯着,正好让他们看看咱们的章程!”
林胡见他胸有成竹,便不再多言,只是冲他使了个眼色。
李正峰会意,立刻高声对旁边收拾碗筷的小番道:
“听见没?这写告示的活计,非林爷莫属!咱们林爷可是正经八百的秀才公!笔墨上的功夫,手到擒来!”
“咳咳,”
林胡闻言,立刻挺直了腰板,故作矜持地摆摆手,脸上却掩不住得色,
“陈年旧事,休要再提,提它作甚?功名富贵,于我如浮云。若非当年……”
“唉,若非我当年嫌那寒窗苦读太过枯燥,头悬梁锥刺股也坚持不下去,否则若我肯继续苦读圣贤书。”
“以我的天资,如今早就是个举人老爷了!说不定进士及第也……”
“吹吧你就!就你还能考上举人?”
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只见彭志打着哈欠,睡眼惺忪地踱了进来,毫不留情地拆台,
“你裤裆里头那玩意儿倒是时常挺举的!这点我彭志可以作证!”
林胡:“……” 一脸黑人问号,差点被包子噎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