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纹扭曲盘绕,里面隐约有巨大的青龙鳞片闪过,白虎的利爪撕开云雾。
一片死寂的祥云飘过,一只羽毛暗淡的朱雀虚影振翅,左右伴着皮毛腐烂的赤豹、眼珠浑浊的金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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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有九尾狐端坐云端,九条尾巴如同僵死的触手,空洞的眼窝俯瞰着下方一片荒芜死寂的大地。
再往后,壁画风格陡然变得狰狞可怖!
密密麻麻挤满了各种无法形容的妖魔鬼怪!
有的青面獠牙,有的浑身脓包,有的拖着腐烂的肠子,有的长着复眼和口器。
全都张牙舞爪,面目扭曲,散发着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怨毒和阴气,仿佛随时会从墙壁里扑出来!
林胡倒抽一口凉气,声音都变了调:
“嘿!这……这玩意儿像是‘驱傩’图?李大人知道驱傩吧?驱邪的!咱还真他娘的走在一条地府的墓道里了!”
“大墓的墓道都画这玩意儿,说是驱赶邪祟,保佑墓主升天……”
“可……可这是地府的墓道啊!画得……画得也太真了,跟……跟活的似的,盯得人发毛……”
“在哪呢?”李正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壁画上的鬼怪。
“什么在哪?”林胡紧张地没反应过来。
“哦,没什么。吾草!!”
林胡突然指着壁画上一个角落,惊恐地怪叫起来,
“李大人快看这鬼东西!那眼珠子是不是在动?!”
“呲着牙冲老子笑呢!可惜大爷我的流星锤没带下来,不然非得给它一锤,砸它个满脸开花!啊呸!”
他下意识地对着那壁画啐了一口。
“咦?又是一头麒麟?刚才拐角好像见过一头一模一样的?”林胡疑惑地挠头。
“兴许这儿的麒麟就是量产货,画得多呗。咦?不对啊!”
林胡往前蹭了几步,身上的绿光照亮了前方一段壁画,
“这不又是那白云神人图吗?伏羲女娲抱日月,青龙白虎翻云覆雨……这他娘的……”
李正峰停下脚步,脸色凝重:“咱们……遇上鬼打墙了。”
林胡惊得差点跳起来:“在阴曹地府还能鬼打墙?!这他娘的还有没有王法了?!”
似乎并非单纯的鬼打墙。
两人硬着头皮继续前行,死寂中,李正峰耳中忽然捕捉到一阵极其细微的“滴答…滴答…”声。
像是粘稠冰冷的液体,正从极高处坠落,砸在某种坚硬的东西上。
两人立刻停步,屏住呼吸。
那“滴答”声非但没有消失,反而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近!
仿佛有什么东西,正拖着湿漉漉的躯体,在黑暗中向他们缓缓靠近!
水滴声越近,越发密集、粘稠。
初时只是零星几点,如同垂死之人的涎水。
等那声音到了近前,竟化作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、如同倾盆血雨般的“哗啦哗啦”声!
浓重的水汽混合着铁锈般的腥味扑面而来!
在这片诡异粘稠的“雨幕”之中,一个刻板、冰冷、毫无情感起伏的声音,如同生锈的齿轮摩擦般响起:
“一息之内,有恒河沙数之水珠滴落。”
林胡嘴角疯狂抽搐,脸都绿了(虽然本来就绿):
“李大人,他说的每个字我都懂,合一块儿……他是在念哪门子阴间经?”
李正峰也一头雾水,强自镇定,抱拳沉声道:
“尊驾可是此地的黑白无常老爷?”
那刻板的声音再次响起,毫无波澜:“一息之内,有恒河沙数之水珠滴落。”
李正峰提高音量:“在下玄镜司岭南郡广大府千户李正峰,见过无常大人!”
浓稠的雨幕中,一个模糊不清、仿佛由流动污水构成的人影轮廓终于显现出来,声音冷淡得如同冰渣:
“阳间的玄镜司,管不到这九幽黄泉。你身边带着个昆仑奴仆役……是哪位人间武帝的公子,如此不懂规矩?”
林胡心态彻底炸裂:“啥玩意儿?!昆仑奴?!老子是纯正的……”
雨中人影(污水)波动了一下:“你这仆役,好生聒噪无礼。”
李正峰赶紧解释,挤出一点笑容:
“大人误会了。这位是我的手足兄弟,并非昆仑奴。他只是……骨架生得粗壮了些,肤色……呃,健康了些,毛发旺盛了些,筋肉……饱满有力了些……”
“此等形容,非昆仑奴而何?”
人影(污水)直接打断。
林胡一把拦住还要解释的李正峰,压低声音,带着憋屈:
“李大人,别掰扯了,昆仑奴就昆仑奴吧,正事儿要紧!他爱咋叫咋叫!”
他抬头,对着雨幕大声喊道:
“无常老爷!我家李大人有位兄弟的阴魂儿,好像让您老人家‘请’来‘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