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李咽了口唾沫，握紧了震荡枪：“头儿，这明显是陷阱！”
陆沉舟看着那片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，又看了看身旁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的林清浅。他知道这是陷阱，但他们别无选择。如果轮回真的是一场献祭，那他们更要进去看看，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。
“清浅，”他低声道，“怕吗？”
林清浅抬起头，眼中映着石门内的黑暗，却没有丝毫畏惧：“不怕。只要和你一起，就算是地狱，我也陪你走一趟。”
她的话像一团火焰，点燃了陆沉舟心中的战意。他转头对战斗小组下令：“你们留在外面，守住飞船。如果我们……没出来，想办法离开这里。”
“头儿！”小李急道，“我们跟你一起去！”
“这是命令！”陆沉舟眼神锐利如刀，“祭坛需要的是我们的‘变量’能量，你们进去只会白白送死。看好飞船，等我们消息。”
队员们虽然不甘，但还是敬了个礼。陆沉舟深吸一口气，握住林清浅的手，两人并肩踏入了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。
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石门后，外面的紫色屏障突然散去，那些能量虫也纷纷钻入地下。老王从远处的水晶丛后探出头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，他悄悄按下了通讯器：“一号，目标已进入祭坛区域，计划……开始执行。”
石门内的黑暗并非虚无，而是充满了粘稠的能量流。陆沉舟和林清浅仿佛在逆水行舟，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。四周不断闪过破碎的记忆画面：是他们第一次在星舰学院相遇的场景，是他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瞬间，是她在轮回之隙中撕心裂肺的哭喊……这些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，不断切割着他们的意识。
“别被幻象迷惑！”陆沉舟紧握着林清浅的手，“这是祭坛在剥离我们的记忆！”
林清浅咬着牙，精神力全力运转，将那些碎片一一震碎。但她能感觉到，自己的记忆正在飞速流失，关于陆沉舟的笑容，关于他们共同经历的冒险，都在被这片黑暗一点点吞噬。
“陆沉舟……”她的声音开始颤抖，“我……我好像……”
“看着我！”陆沉舟猛地停下脚步，双手捧起她的脸，“清浅，记住我的眼睛！记住我的名字！我们是林清浅和陆沉舟，我们不是献祭者，我们是来打破轮回的人！”
他的眼神无比坚定，像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，照亮了林清浅逐渐模糊的意识。她看着他眼中的自己，看着他紧抿的嘴唇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执念——无论如何，不能忘记他！
就在这时，前方的黑暗突然裂开一道缝隙，透出耀眼的光芒。两人对视一眼，奋力向前冲去，穿过缝隙的瞬间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彻底惊呆了。
那是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大祭坛，祭坛由无数齿轮状的平台叠加而成，每一层平台都刻满了古老的轮回符文。祭坛中央，那枚半边光明半边黑暗的晶体正在高速旋转，晶体周围环绕着十二根黑色石柱，每根石柱上都镶嵌着一枚破碎的紫色水晶，水晶中隐约囚禁着人影。
而在祭坛最高处，一个身披紫色长袍的身影背对着他们，站在晶体前方。他的身体仿佛由纯粹的能量构成，时隐时现，手中握着一根刻满齿轮的权杖，杖头镶嵌着与紫色巨石同款的晶体。
“你们终于来了，我等待了无数个轮回的……祭品。”那身影缓缓转过身，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，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。
陆沉舟将林清浅护在身后，能量长刀直指对方：“你是谁？为什么操纵我们的轮回？”
“我？”无面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，“我是这颗星球的守护者，是轮回之力的具象化，也是……熵变祭坛的祭司。”他抬手指向中央晶体，“你们看到了吗？这是‘轮回之心’，它维持着星域的熵增熵减平衡。但平衡正在被打破，熵增的力量越来越强，所以……需要新鲜的祭品来补充能量。”
林清浅看着那些囚禁着人影的石柱，心中猛地一寒：“那些是……之前的轮回者？”
“没错。”无面人点头，“每一次轮回，都会有一对像你们这样的‘变量’诞生。他们的情感越强烈，对抗轮回的意志越坚定，就能为祭坛提供越多的熵减能量。但可惜，他们最终都失败了，成为了石柱中的囚徒，记忆被剥离，化为维持祭坛的燃料。”
他的话让陆沉舟想起了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，想起了星图中漂浮的飞船残骸。原来无数个轮回里，有那么多人和他们一样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献祭。
“你错了！”林清浅突然开口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，“熵减不是靠献祭维持的，而是靠反抗产生的！你用轮回囚禁我们，用记忆作为燃料，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熵增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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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面人周身的能量波动起来，似乎被她的话激怒：“放肆！渺小的碳基生命，也敢质疑轮回的法则？没有祭坛，你们连存在的机会都没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