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原来密道一直藏在这里。"陆沉舟摸出火折子,照亮石阶上的蛊文,"浅儿,你还记得昆仑山祭坛的蛊文吗?这里的纹路...与双蛊同修的阵法一模一样。"
石阶尽头是座青铜门,门上刻着首尾相交的金蚕与冰蚕。林清浅将银戒嵌入门环,只听"咔嗒"一声,门内传来流水声——太液池的活水竟通过暗渠引入此处,形成一个巨大的蛊池。
"快看!"林清浅指向池底,只见数百具骸骨围绕着中央祭坛,每具骸骨手中都握着一枚蛊铃,正是清禾母蛊铃的雏形。祭坛中央摆着一口玉棺,棺盖缝隙里透出幽蓝荧光,隐约可见里面躺着的人——身着陆老将军的铠甲,胸前插着半柄断剑。
"父亲?"陆沉舟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,"他竟然用冰蚕蛊保持肉身不腐?"
玉棺忽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陆老将军的"尸体"缓缓坐起,眼中泛着冰蚕特有的幽蓝光芒。林清浅这才惊觉,他胸口的断剑并非凶器,而是用来固定蛊虫的"定魂钉"——当年陆老夫人刺向夫君的那一剑,竟成就了他的"不死之身"。
"沉舟,你终于来了。"陆老将军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,"把你的心献给为父,咱们父子俩,就能成为天下最完美的蛊王。"
林清浅只觉浑身血液凝固,只见陆老将军抬手一挥,蛊池中翻涌起泡,无数冰蚕幼虫顺着池壁爬来。陆沉舟忽然将林清浅推到身后,抽出腰间软剑,剑尖却在触到冰蚕的瞬间结上薄霜——这些幼虫,竟以他父亲的金蚕蛊血为食。
"浅儿,去祭坛东侧!"陆沉舟挥剑斩落扑来的冰蚕,"母亲的密信里说的'毁蛊之物',应该就在那里!"
林清浅跌跌撞撞跑向祭坛,却在掀开暗格的瞬间,瞳孔骤缩——里面躺着的,竟是母亲的完整骸骨,手中紧攥着一卷羊皮书,封皮上写着"灭蛊经"三个朱砂大字。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苦笑:"当年我替圣女挡下致命一剑,却不知,这一剑,竟让我成了陆家阴谋的活容器。"
羊皮书簌簌翻开,露出最后一页的血字:"欲灭双蛊,需以圣女血为引,焚尽蛊王肉身,再以双蛊宿主之血祭天。"林清浅颤抖着摸出清禾的银戒,戒面忽然渗出一滴鲜血——那是清禾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丝血脉。
"父亲,你看看这是谁!"陆沉舟的声音里带着痛楚,林清浅转头,只见他竟用剑抵住自己心口,"当年你为了金蚕蛊,害死母亲;如今为了冰蚕蛊,又想害死自己的儿子。你可曾有过一丝为人父的良心?"
陆老将军的幽蓝眼眸忽然闪过一丝波动,冰蚕幼虫在他脚下聚成蚕茧形状:"良心?当年皇上为了长生蛊,默许我血洗苗疆圣坛时,你可曾见过他的良心?沉舟,加入为父,我们一起统治这个吃人的世道!"
林清浅忽然想起黄绫上的半枚蚕蛹指印,终于明白皇上为何急于寻找苗疆圣女血——他想借陆沉舟的双蛊之身,完成长生蛊的最后一步。而清禾,这个流着圣女血脉的复仇者,从一开始,就被卷入了两代人的阴谋。
"浅儿,动手!"陆沉舟忽然冲向玉棺,软剑刺入陆老将军心口的瞬间,蛊池中爆发出震天巨响。林清浅将银戒按在羊皮书上,只见清禾的血珠化作火焰,顺着祭坛纹路蔓延,瞬间点燃了整个蛊池。
"不!"陆老将军的身体在火焰中发出滋滋声响,冰蚕幼虫纷纷爆裂,金蚕蛊从他瞳孔中飞出,却被赤焰草的火光烧成灰烬,"我才是天命所归的蛊王!你们竟敢..."
话音未落,他的肉身已化作飞灰,唯有那半柄断剑,在火中露出完整的铭文:"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"——这分明是皇上的随身佩剑。林清浅忽然想起母亲密信的最后一句:"沉舟之父不过是棋子,真正的执棋人..."
地面忽然剧烈震动,太液池的水倒灌进密道。陆沉舟一把抱起林清浅,朝着石阶狂奔:"先出去!皇上那边..."
"不用急。"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,林清浅抬头,只见皇上被周岩搀扶着站在密道口,手中握着母蛊铃,"陆沉舟,你果然没让朕失望,替朕除去了最大的隐患。"
周岩耳后的蚕足印记此刻已蔓延至脸颊,他露出狰狞的笑:"将军,皇上才是真正的蛊王。当年陆老将军血洗圣坛,不过是为皇上寻找长生蛊的宿主。而你母亲,那个愚蠢的苗疆圣女,竟想用冰蚕蛊杀了皇上,却不知,她的血,才是开启长生蛊的关键!"
林清浅感到怀中的灭蛊经发烫,羊皮书上的血字竟在蠕动,变成新的内容:"长生蛊者,需集圣女血、双蛊心、帝王骨,三者合一,方可永生。"她终于明白,为什么清禾的母亲作为圣女,会被剜去双目——皇上需要完整的圣女血脉,来完成最后的仪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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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把林清浅留下,朕便饶你不死。"皇上举起母蛊铃,密道中残余的冰蚕幼虫竟重新聚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