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表面却在推辞。
为什么推辞和愿意,能同时出现一个词语中呢?
因为追溯到古代,贞节事关重大。
正所谓“饿死事小,失节事大”,如果只是一般的推辞,也就是半推,可以说明心里其实是愿意的,否则一定会激烈反抗。
但在末法时代的司法环境下,如果还按照这种古代思维,去处理亲密关系的问题,则只会吃大亏。
要么坐牢,要么赔钱。
甚至既坐牢又赔钱,将会完全取决于对方的意愿。
春江水暖鸭先知。
周明远不仅是一个律师,还是一位事业有成的企业家。
他和少数精英一起,早早从种种典型案例中,深刻认识到了时代的变化。
将“半推半就”这个词,彻底从字典中抹去。
在他心里,没有任何模糊空间。
同意不彻底,就是彻底不同意。
不管是“半推”,“四分之一推”还是“百分之一推”,只要有一点“推”就是违背妇女意志,就是不行。
他呆呆看了好一会窗外,回过身,又打量了一眼床上那个沉沉睡去的女人,轻轻一笑,关掉了房间里唯一亮着的廊灯。
整个空间彻底陷入一片温柔的黑暗,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勾勒出一点点轮廓。
他既不会趁人之危,也没有两脚抹油。
因为辅导员喝成这个样子,至少要陪到她清醒过来才行。
不然如果长期处于醉酒状态下无人照料,在概率上还有呕吐物回流卡住喉咙致死的风险。
这类案子,他前世也处理过不少。
想了想,周明远干脆走到靠墙的沙发边,无声地坐下。
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,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。
他仰起头,闭上眼睛,抬手用力地揉了揉眉心。
居然当了一把柳下惠,这他妈算什么事啊!
黑暗中,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清晰。
他能听到沈云容均匀的呼吸声,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酒气,和她身上混合着烧烤烟火气,以及一丝属于她自己的馨香。
时间在寂静中流淌。
不知过了多久,床上传来细微的响动。
沈云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,在梦中翻了个身,薄被滑落了一角。
她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什么,含糊不清。
“没听清,你说啥?”
“想吐.”
意识艰难浮出冰冷的海面。
首先感知到的,是宿醉后撕裂般的头痛,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。
紧接着,是喉咙火烧火燎的干渴。
沈云容睁开一丝眼睛,模糊的视线里一片洁白,是陌生的酒店天花板。
窗帘紧闭,只有缝隙透进一丝灰蒙蒙的晨光。
她试图动一动胳膊,身体却像散了架一样酸痛沉重。
肌肤摩擦着被子,反馈回一股异样的触感。
诶?
我衣服呢?
她不由得低下头去,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吓了一大跳。
酒店洁白的被单,直接覆盖在她只穿着贴身内衣的身体上。
白色的蕾丝文胸肩带滑落至臂弯,同色的底裤边缘在薄被下若隐若现。
卧槽!
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?
空无一人的房间里,沈云容坐直身子,顿时酒意全无,睁大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