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平仓?!啊?!你告诉我拿什么平?!用我的棺材本去填吗?!你们这群蠢货是打算让我们直接宣告清盘破产吗?!!” 卡尔嘶吼着,胸口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,口涎都因极致愤怒喷溅而出。巨大的、令人窒息的挫败感和那串天文数字般的浮动亏损,已经形成了无底深渊,就在他脚下张开巨口!秃鹫基金自成立以来,从未遭受过如此惨重、如此耻辱的损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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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布满血丝的赤红眼珠,死死盯着那些飞溅的屏幕碎片上扭曲跳跃的数字,仿佛要穿透时空,看到大洋彼岸,那个在短短数日内就用一场惊天动地的“碳权核爆”将他百年基业炸得摇摇欲坠的身影——那个该死的、叫程长赢的东方年轻人!
“G… G… YING…” 卡尔·文森特从齿缝深处,一个字一个字、如同咀嚼着带血的玻璃般,碾出这个令他从灵魂深处感到刻骨恨意和……一丝连他自己都羞于承认的、冰冷的、对未知力量的惊悸的名字。这个名字,连同这场猝然降临、将他撕裂在碳汇交易中央的毁灭性金融风暴,将成为他卡尔·文森特、乃至整个秃鹫基金华尔街传奇历史上,永远无法抹去的、丑陋而巨大的耻辱烙印!
总裁办公室如同战场废墟,昂贵的办公用品、艺术品碎片散落一地。卡尔失魂落魄般地跌坐回他那张象征着财富与权力顶峰、由整张鳄鱼皮打造的高背椅中。穿着定制意大利皮鞋的脚无意识地踩在地毯的玻璃碎片上,发出令人心悸的“嘎吱”声响。窗外,曼哈顿的璀璨灯火永恒流淌,却再也照不进他此刻布满阴霾、只剩下冰冷与怨毒的眼底。
助理几乎是爬着进来,手里捧着一份刚从打印机里出来还带着滚烫温度的紧急报告,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:
“BOSS…最新的…损失预估报告…刚汇总…出来…”
卡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空洞的目光依旧盯着虚无的前方。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,念出那恶魔般的数字:
“……初步……初步估算……计入所有杠杆和账户追保……本次策略……总亏损……区间在……21.75亿到……到23.2亿美元之间……而且……部分账户流动性已经枯竭……损失可能进一步…”
“Twenty … billion…?” 卡尔喉咙里咕哝了一声,像是濒死野兽的喘息,又像是极度荒诞引发的惨笑。他猛地抬起头!布满恐怖血丝的双眼几乎要从眼眶中炸裂出来,里面翻滚的不是懊悔,而是彻底疯狂的、要将整个世界拖入地狱的怨毒!
“G! G! YING!”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,整张脸扭曲变形,对着空旷的办公室、对着窗外繁华的纽约城、对着大洋彼岸那个看不见的对手,发出撕心裂肺的诅咒式咆哮!
“你以为你赢了?!你以为这就结束了?!不!!!”
他像疯了一样冲到那面碎裂的屏幕墙前,抓住另一块没有完全损坏的显示屏边框,用尽全身力气将它从支架上狠狠扯下,砸向坚硬的墙壁!
“FUG GAME JUST BEGUN! (TM的游戏才开始呢!)”
“轰隆”一声巨响!第二块屏幕彻底报废,漆黑的屏幕映出卡尔此刻狰狞如地狱恶鬼的扭曲面孔。
“Carbos… just you wait… just… you… FUG WAIT! (碳权……我们走着瞧……你……TM的……给我等着!)” 咆哮声在满目狼藉的办公室中回荡,充满了要将一切毁灭的疯狂预谋。
同一时间。长赢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。落地窗外,城市的霓虹如同流动的液态星河,将室内映照得如同水晶宫般辉煌。
与外界想象的欢呼庆祝截然相反,办公室里异常安静。程长赢独自一人站在巨幅落地窗前,身姿挺拔,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。目光沉静如水,投向远方灯火阑珊处——那是“阳光新城”保障房社区的方向,是他庞大蓝图中那片“绿色”根基的起点。
陈墨推门进来,脸上还带着连续奋战、惊险翻盘后的疲惫和亢奋红晕,但脚步很轻,带着敬畏。
“程总,根据我们监控的国际大宗交易数据和做市商反馈…秃鹫那边…炸了。主仓位的空单基本被狂暴的流动性撕碎得渣都不剩。非常保守估计,这次他们至少留下了二十亿美金的窟窿,伤筋动骨是肯定的……”他语气带着胜利者的激动,但看到程长赢那纹丝不动、依旧凝重如山岳的侧影时,声音不由得迅速低沉下去。
程长赢没有回头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那足以震动整个华尔街的二十亿美金巨亏,在他听来,仿佛只是微风扫过窗沿。
他低头,凝视着杯中叶尖已然沉底的清茶,缓缓晃动。
“卡尔·文森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