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学格物,纸上写的 “兵者诡道也”,终究不如实打实的铁家伙管用。
春耕前的最后一场雨落下来时,儒学学堂的先生们还在争论“井田制”是否该恢复。
而格物堂的学子们已带着新造的农具,跟着农户下田了。
李三槐教大家用三角形支架固定犁辕,王二柱则教孩子们用算盘算播种量。
有个梳总角的孩童突然问:“王大哥,孔先生说‘劳心者治人,劳力者治于人’,咱学这些,是不是就成了劳力的?”
王二柱指着田里的新犁:“你看这犁,是格物堂的先生设计的,是劳心;铁匠打造的,是劳力。可若没劳力,再好的设计也造不出来。皇孙说过,能让百姓吃饱饭的,都是治世的本事。”
远处传来牛铃声,几个儒生撑着油纸伞走过。
见农户们用新犁耕地比往年快了许多,其中一个忍不住嘀咕:“或许……格物学并非异端?”
同行的老儒立刻呵斥:“住口!若人人都去学这些,谁还读圣人书?谁还知君臣有别?”
可他们没看见,伞沿滴落的雨水打在泥地里,正冲刷出格物堂学子埋下的测雨筒,筒壁上刻着刻度,能算出每亩地该浇多少水。
这不起眼的竹筒,比任何经卷都更懂农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