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幕:【立储之争,暗流汹涌!】
画面一角,年轻的景王朱载圳,眼神闪烁,在王府中与心腹密谋,脸上写满不甘与野心。
字幕:【景王夺嫡之心,昭然若揭!】
旁白:【朝臣力谏,国本动摇!景王觊觎储位,虎视眈眈!然而,所有这一切,都抵不过皇帝心中那‘二龙相见,必有一伤’的恐怖箴言!他如同鸵鸟,将头深深埋进玄修的沙土之中,对儿子避而不见,对储位悬而不决!】
画面:嘉靖四十四年。
一纸讣告传入西苑:景王朱载圳,薨!
精舍内,嘉靖帝看着讣告,脸上瞬间血色褪尽!
他踉跄后退,撞翻了香炉,香灰洒了一地。
他死死捂住胸口,眼中爆发出巨大的、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恐惧!
字幕:【景王之死,如同最后一根稻草!彻底坐实了‘二龙相克’的魔咒!皇帝对仅存的儿子裕王朱载坖,更是避如蛇蝎!】
奉天殿前,死一般的寂静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。
龙椅之上,朱元璋的脸色变幻不定。他下意识地抬手,摸了摸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,那双看透世情的锐利鹰眼里,此刻竟也罕见地掠过一丝……茫然和心悸。
“克亲……相克……”老朱的嘴唇无声地嗫嚅着,声音低得只有近旁的马皇后能勉强听见。
他不由自主地,想起了天幕揭示的那些冰冷字句:皇后早逝,太子早逝,长孙早夭,老二老三也走在自己前头……桩桩件件,如同冰冷的铁锤,砸在他心头最柔软也最恐惧的地方。
难道……这世上真有命数?真有那看不见摸不着,却能将至亲骨肉生生克死的……煞气?
这个念头一起,就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,让他脊背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他下意识地,飞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端庄而坐的马皇后,又迅速扫过阶下站得笔直的太子朱标和燕王朱棣,眼神复杂难明。
马皇后敏锐地察觉到了丈夫那一瞬间的异样。
她没有说话,只是悄然伸出手,在宽大的袍袖下,轻轻覆盖在朱元璋那只紧握成拳、青筋微露的手背上。温暖而坚定的力量,透过相贴的肌肤传递过去。
朱元璋的手微微一颤,反手用力握住了妻子的手,力道大得让马皇后微微蹙眉,但他心中的那丝惶惑,似乎被这无声的温暖冲淡了些许。
阶下,朱棣的脸色同样难看。
他死死盯着光幕上嘉靖帝那张充满恐惧的脸,又看看龙椅上神色变幻的父皇,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和寒意堵在胸口。
他猛地想起之前天幕透露的“靖难之役”,想起那“奉天靖难”的大旗……
难道,后世子孙落到如此父子猜忌、形同陌路的境地,也和……
也和那迁都北京有关?那看不见摸不着的“诅咒”?这个念头让他烦躁不已,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。
“唉……”
一声沉重无比的叹息,在寂静的广场边缘响起。须发皆白的礼部尚书,望着光幕上那被魔咒囚禁的父子,又看看龙椅上神色复杂的洪武皇帝,摇着头,声音充满了无力感,
“少年天子,以‘大礼议’独掌乾坤,何其英睿!然……终究逃不过这迁都之后,深宫如海的……宿命么?”
他声音虽低,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几位老臣耳中,引来一片心有戚戚的沉默。
迁都北京,远离太祖定鼎的根基,深宫高墙隔绝内外,权柄落入阉宦、道士之手……天幕揭示的种种,似乎都在印证着某种令人不安的轨迹。
与此同时,远离奉天殿喧嚣的钱塘江畔,秋风带着水汽的微凉。罗贯中与施耐庵并立江边,望着远处夜空那依旧清晰的光幕,同样被“二龙不相见”的皇家悲剧深深震撼。
罗贯中花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,脸上不再是惯常的说书人那种市侩圆滑,而是一种被历史洪流冲击后的、近乎顿悟的激动光芒。
他猛地一拍大腿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把旁边正捋着胡须沉思的施耐庵吓了一跳。
“有了!老师!有了!”
罗贯中双眼放光,如同发现了宝藏,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,
“我那《三国》!写到诸葛武侯秋风五丈原之后,总觉得少了点压轴的劲儿!味同嚼蜡!现在看这嘉靖家的破事,看这什么‘二龙相克’的狗屁箴言……我悟了!”
施耐庵被他突如其来的亢奋弄得有些懵:“你……悟什么了?”
“天命反噬!因果循环啊!”
罗贯中激动地挥舞着手臂,指向光幕,又指向浩渺的江水,
“他朱家皇帝怕相克,躲着儿子不见,结果呢?父子离心,朝纲败坏!这叫什么?这叫‘机关算尽太聪明,反误了卿卿性命’!不,比这更狠!这叫‘德不配位,必有灾殃’!想想那司马家!高平陵之变,窃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