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上那个,刚刚苏醒的女人。
东方浩然领命退下,脚步匆忙。
庭院里,只剩下陈州一人,和一室的死寂。
卧室内。
柳若彤坐在床沿,没有动。
她看着阳台上那个还在麻木剪花的男人,那个曾经让整个东瀛都为之侧目的神隐会会长。
她能感觉到,他不是傀儡,不是行尸走肉。
他有自己的意识,只是那意识被一层无形的,无法挣脱的枷锁牢牢禁锢着,让他只能执行最简单的命令,却又清醒地承受着这份极致的屈辱。
这比杀了他,更残忍。
柳若彤缓缓站起身,走到了阳台门口。
那个曾经的北辰一刀,对她的靠近毫无反应,依旧在机械地重复着修剪的动作。
柳若彤看着他空洞的眼睛。
她没有说话,只是伸出手,将体内那股不属于自己的,强大到让她陌生的力量,悄悄凝聚在指尖。
然后她对着那个男人的眉心轻轻一点。
她不是想救他。
她知道自己救不了任何人。
她只是想用这个魔鬼赋予她的力量,去尝试撬动这个魔鬼设下的枷锁。
这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宣战。
然而她的指尖还未触碰到对方的皮肤。
一股无形的却又重若山岳的屏障,凭空出现将她的手指弹开。
阳台上那个男人,依旧在剪花仿似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卧房的门,不知何时又被推开了。
陈州倚在门框上脸上带着一丝看孩童玩耍的戏谑。
“想救他?”
“你体内的力量是我给的。”
“你觉得用我给你的玩具,能打破我设下的规则吗?”
柳若彤缓缓收回手,转过身用那双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总要试试。”
“有意思。”陈州笑了,“我开始有点喜欢你现在的眼神了。”
他说着拍了拍手。
东方浩然的身影再次出现,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护卫,架着一个西装革履被打断了双腿却依旧满脸桀骜与愤怒的中年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