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”沈云昭话锋一转，语气依旧冰冷，“陛下仁德，念尔等祖上亦有微功，本官亦非赶尽杀绝之人。现给尔等两条路选！”

    所有哭嚎瞬间停止，十几双眼睛死死盯着沈云昭，充满了绝望中的一丝希冀。

    “其一，”沈云昭竖起一根纤长的手指，“即刻交出尔等手中所有盐引、盐场契约、漕运船契！坦白历年亏空盐课数额，及与‘金蟾’等非法渠道所有往来账目、人员名单！所欠盐课，限尔等十日之内，以现银或等价田产商铺，悉数补缴国库！若有隐匿、虚报者……”她的目光扫过凌风腰间的佩刀，未尽之言，杀意凛然！

    盐商们脸色惨白。交出盐引、船契、契约，等于交出了他们世代经营的命脉！补缴历年亏空？那将是天文数字，足以让他们倾家荡产！但……这至少还有条活路！

    “其二，”沈云昭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，“顽抗到底，心存侥幸。本官即刻命夜枭卫查封尔等所有产业、仓库、宅邸！凡涉盐务人员，一体锁拿，押送京城，交由大理寺诏狱……严刑拷问！至于尔等……”她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，“依谋逆同党论处，九族连坐！尔等项上人头，连同尔等九族性命，正好祭奠江南万千因盐价腾贵而家破人亡的冤魂！也为赵家……在黄泉路上添些伴当！”

    “谋逆！九族连坐！”

    这几个字如同最后的丧钟，彻底击溃了所有盐商的心理防线！

    “选第一条！草民选第一条！”陈万金第一个崩溃，声嘶力竭地哭喊，头磕得砰砰作响，“草民愿交！什么都愿交！只求活命！只求饶了草民一家老小！”

    “我也选第一条！交！都交！”

    “县主开恩！饶命啊！我们交！马上交！”

    再也没有人敢有丝毫犹豫！巨大的恐惧和对灭族的绝望，压倒了他们对财富的贪婪和不舍。什么盐引，什么家财，在九族性命面前，都不值一提！

    沈云昭看着脚下这群彻底崩溃、涕泪横流、如同烂泥般瘫软的江南盐枭，眼中没有丝毫波澜。她知道，这只是第一步。榨干他们的财富，斩断他们的爪牙，摧毁他们盘踞百年的根基。更重要的是，通过他们，揪出那条名为“金蟾”的洗钱暗线，顺藤摸瓜，直指赤蝎更深的巢穴！

    她缓缓坐回主位，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平静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之力：

    “凌风。”

    “属下在！”

    “带他们下去。看着他们，把该交的东西，一样一样，给本官……吐干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