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得对,我是疯了。”
“云娘,实话告诉你吧,我曾经做了一个梦,梦见我为他沈之珩鞍前马后忍辱负重,最后……”
季砚临说到此处,舌尖一转,道:“最后也仅仅被封了一个锦衣侯。”
云鸾一下子愣住,脑袋里轰的一声闪过一道白光。
季砚临脸上的表情已趋于疯狂,“他沈之珩势大又能怎样,我如今占尽先机,将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。”
比起前世那般谨小慎微步步为营最后仍落得那般惨烈的下场,他更渴望得到翻身登顶手刃仇人的快感。
他会忍耐下去,等待合适的时机,再伺机而动。
云鸾在他的手中,此刻触手可及。
她生是他的人,死也得是他的鬼。
他露出一个温柔到近乎残忍的笑:“云娘,你乖乖的,将来我若坐上了那个位置,必会给你封妃的。”
说罢,他就低头朝云鸾吻过去,云鸾躲开了他的亲吻,他冰冷的唇从她的脸颊划过,落在她的耳畔。
他的唇停留在她耳际,迷恋般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云娘,你好香。”
“是海棠花的香味儿。”
他吻上她的耳垂,含糊道:“为何以前我没有发现呢?”
云鸾别过脸,咬着唇,闭上眼,感受到他的呼吸如冰冷的毒蛇一般落在她的脖颈上。
她的身体在发抖。
心也似遭雷击,一半化作燎原的烈火,烧的她理智全无,一半却似凝着永夜的极寒,孤寂难言。
眼泪也似不受控制般,从眼角流下。
察觉到下腹那处仍旧毫无反应,季砚临停了下来。
他有些疑惑。
到底是什么缘故?
这一世他明明没有被沈之珩的人救起,也断然不可能在他的药中动手脚,可为何自己……还是不行了呢?
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痛。
是了,他此刻不能起反应的原因一定是这箭伤引起的。
只要再多来一点刺激……
他捉过她的手,正要逼迫她朝自己身下按去,听闻外头喊杀声大作,心头悚然一惊,全身的热潮竟如退潮一般散去,一下子激了个透心凉。
“怎么了!”
话音未落,驾车的士兵被一支羽箭射穿了胸膛,扯落了帘子,撞进了车厢内。
马车停了下来。
“有埋伏!”外边有士兵大喊。
厮杀声立刻传来,早已埋伏在密林中的徐庶率领众将如黑云般冲了上来,将李少麟这支部队瞬间冲散,当即四分五裂,丢盔弃甲。
载着李少麟一直未减速的马车中也传来一声娇叱:“李少麟,拿命来!”
李少麟中了一刀,仍旧爬出车厢,一眼望见徐庶,朝他大喊:“徐庶!保护小王!重重有赏!”
都到了这个时候,谁还会在意他呢?
何况徐庶早已背叛了他。
眼睁睁看着那马儿受惊,在人群中横冲直撞,最后竟然疯了一般朝悬崖冲去,随即连人带车坠落江中。
这时,远方的大地上马蹄声雷动,看着朝自己奔来的潜龙卫,季砚临冷冷一笑,“终于来了。”
说罢抓起云鸾的衣领就将她拉下马车,朝伽蓝江边的悬崖走去。
“都不许动,否则我就杀了她!”
沈之珩刚勒停了马,瞧见的就是这一幕。
脸色瞬间冷了下去,眉骨上像是覆了一层霜雪。
此时天刚亮,江风阵阵,浓重的雾气从悬崖下的江面蔓延而来,将悬崖上的两个人影都笼罩其中。
云鸾想着先前那件事,忍不住低声嘲讽,“别妄想了,他不会答应你的条件的。”
季砚临冷笑了一声。
沈之珩走上悬崖,黑色的大氅下一身白衣,其上朱红点点,也不知是谁的血迹。
他未佩弓,也未佩剑,却是望着悬崖上这对人影双眉紧蹙。
此刻的他,已褪去庙堂儒雅,翻出铁马冰河的底色,宛若古玉生出棱角,温润里淬着狠戾的杀伐气息。
“放开她。”
“你劫持她不就是为了活着出关吗?放了她,我给你快马,放你出关。”
这话,季砚临却是不信。
“沈之珩,你说的好听,若我真的放开她,岂不是就任你宰割了?你不是想救她吗,拿你身上的东西来换!”
沈之珩目光冷淡地望着他,“你要什么?”
季砚临:“先让你的人放下武器,退后十丈!”
沈之珩回头看了徐庶一眼,冲他点头,徐庶会意,即便不愿,也只得带着人后退了十丈。
“你还有什么条件?”
季砚临抛出佩剑,冷笑,“素闻你箭法超群,你自断一臂给我瞧瞧。”
季砚临的声音传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