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滚带爬消失在视野中。
院子又恢复安静。
陈夏眼睛红肿，蹲下身收拾碗的碎片。
蒋朝波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腕。
“小心手。”
陈夏眼泪珠子掉了下来。
“家里就这几个碗了。”
“我买给你。”蒋朝波笑道。
想到他们把猎物分给村民，家里还用这么破的碗。
蒋朝波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。
陈夏呆呆地抬起头，看看眼前这个貌不惊人，却能一句话把王海赶走的中年男人。
“您就是黑河农场场长？”
正说着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陈冬扛着长枪，手里拎着两只野鸡回来了。
看到蒋朝波，陈冬楞了一下。
更是见到妹妹眼眶泛红，顿时怒上心头。
“蒋朝波，你干什么！”
把野鸡一丢，陈冬就径直冲了上来。
这冲击力，把蒋朝波都给怔住了。
他呆在原地。
幸亏陈夏反应快，张开双臂挡在了蒋朝波面前。
才阻止了这场冲突。
片刻后。
了解情况的陈冬，给蒋朝波道歉了。
“蒋场长，对不起，我误会你了。”
“没事。”蒋朝波摆摆手，“保护家人是负责任的表现，要是责罚你，岂不是打击你的责任心。”
两人进屋坐下，陈夏给两人倒了热茶。
蒋朝波也没有兜圈子，开门见山。
“陈冬同志，我这次来，是代表农场和你合作的。”
他抿口茶，继续：“你提的第二个条件，我答应了。不光是拨十匹马，而且，农场决定将黑河村列为重点扶持示范村，后续资源会优先向你们倾斜。”
示范村？
只是三个字，就和其他下属村庄拉开距离了。
是把一块大馅饼。
陈冬点点头，但表情未变。
见他这副宠辱不惊的样子，蒋朝波点点头，是个有城府的人。
他放下茶碗，话锋一转。
“但是第一个条件，李教授他们专家组，代表的是省里的颜面。让他们公开给村民道歉，确实有难度。陈冬同志，你看，能不能以大局为重？”
“我妹妹，就是我的大局。”
陈冬毫不犹豫打断道：“必须当面道歉，全部专家组。少一个，都不行。”
屋子里气氛冷了一些。
蒋朝波看陈冬没得商量的眼神，缓缓站起身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没再多说，转身离开。
看着蒋朝波远去的背影。
陈夏和刚从里屋出来的陈秀琴都忧心忡忡。
“哥，我没事，没必要一定让专家组道歉啊。”陈夏小声道。
“冬儿，算了吧，咱们只是小老百姓，胳膊拧不过大腿。”陈秀琴也劝道。
陈冬却笑了，摸了摸陈夏的头发，又拍着母亲手背。
温和道：“娘，小夏，你们放心，我心里有数。再说，什么大局，都没有你们重要。”
陈夏和陈秀琴对视一眼。
欲言又止。
转眼，就到十一月了。
是黑河地区的传统节日，入冬节。
天空飘着细碎雪花。
农场里，张灯结彩，热闹非凡。
下辖几个村子家家户户都来了，参加农场的聚餐。
在农场的广场上，架起了一个舞台。
上面正在表演节目，各村的村民都在围观。
但这都是小菜。
真正的助兴节目，现在才开始。
比武！
黑河地区，武德丰沛。
村子的地盘，都是各村老祖宗，一拳一脚打下来的。
现在变成了一种传统节目。
各村派出代表上台比武，点到为止。
获胜者，可以得到丰富的奖励，每年都不同。
去年是一辆自行车。
今年奖品还未公布，但大家的热情已经被点燃了。
比武规则很简单。
认输，晕倒，离开擂台都算输。
赵德海和蒋朝波正坐在最前面的评委座，还有几位农场的大领导。
正笑呵呵的看着台上。
“有没有自告奋勇，第一个上台的？”主持人拿着喇叭大喊着。
在一片叫喊声中。
一个壮得跟熊一样，留着络腮胡子的光头就走到了台上。
“是柳树沟的王虎！”
“去年的冠军啊。”
“都三十五岁了还这么壮！”
“那可不，柳树沟民兵队的野战教官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