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氏坐在上首,下侧,杨皎、薛采薇、敖鸾三女陪着叙话,等候高楷来用晚膳。
秾哥儿撒开小腿,跑来跑去。
正说笑时,兰桂脚步匆匆:“老夫人,大娘子,前头传出喜讯,郎君准备封王了!”
“另外,老夫人您为秦王太妃,大娘子为秦王妃,薛娘子为秦王侧妃。”
听闻此言,巧惠、嫣然连忙领着一众宫女道贺。
“恭喜太夫人,大娘子,薛娘子!”
“同喜、同喜!”张氏笑容满面。
杨皎笑道:“敕书尚未下发,为时尚早。”
“还是莫要大张旗鼓,低调行事即可。”
“这话说的极是!”张氏一迭声道,“不可得意忘形,招来祸事。”
“诺!”
敖鸾看着三人,笑道:“虽不可宣扬,不过,此乃理所应当之事。”
“待来日,却要好生欢庆一番。”
在她眼中,三女个个紫光飞旋,鸾凤和鸣,一副家宅兴旺之兆。
秾哥儿更金光熠熠,照得满室生辉。
张氏颔首,忽然提起一事:“我们富贵已极,却不可忘本。”
“便让人在城中放些粟米,布帛,接济穷苦人家,也算为国祈福了。”
“谨遵阿娘、姑母教诲!”三人连忙应下。
“阿耶、阿耶!”秾哥儿蓦然欢笑,大呼小叫地扑向一人。
“见过郎君!”众宫女皆下拜。
“起来吧!”高楷一把抱起秾哥儿,亲了亲他脸蛋,笑道。
“秾哥儿想阿耶了么?”
“想!”秾哥儿大呼一声。
“有多想?”高楷逗他。
秾哥儿思考片刻,忽然亲了他一口。
“这么想!”
一番童言童语,惹得所有人都笑了。
“见过夫君、表哥!”杨皎、薛采薇、敖鸾纷纷行礼。
高楷挥手笑道:“不必多礼!”
他放下秾哥儿,下拜道:“孩儿见过阿娘!”
张氏忙扶起他,嗔怪道:“你方才还说不必多礼,怎么又自说自话了?”
高楷郑重道:“孩儿常年出征在外,未能侍奉膝下,已是愧疚万分。只能以此礼,聊表心意。”
张氏眼眶酸涩:“你为这番家业,东征西讨,方才最是辛劳。”
“为娘安享富贵,又有天伦之乐,诸事顺遂,你且宽心。”
母子俩叙话片刻,忽见秾哥儿大呼:“阿耶,祖母,我饿了!”
“好好好!”张氏忙道,“快将膳食呈上来。”
高楷看着秾哥儿,满眼皆是笑意。
“又重了不少,可见平日里没少吃。”
“却还这么馋嘴猫一样。”
“能吃是福!”张氏嗔怪道,“我家秾哥儿,最是康健,可见,是来报恩的。”
“行行行!”高楷佯装委屈,“阿娘有了孙子,就把儿子忘了,唉!”
众人闻言,皆忍俊不禁。
敖鸾凑趣道:“表哥这话极是!”
“不光表哥,我也被姑母忘在脑后了,唉!”
张氏笑骂:“你们两个,好端端的,和自个儿子、侄子吃起醋来,羞也不羞?”
堂中一片欢声笑语。
高楷看向杨皎,关切道:“夫人口糜如何了?”
杨皎温声道:“妾身已然安好,夫君不必忧心。”
“那便好!”高楷握了握她的手,“饮食得清淡些,多吃些果蔬。”
“是,妾身记下了。”两人相视一笑。
“采薇,不必太过俭省。”高楷看向一侧,温言道。
“这天寒地冻的时节,也该多做两件衣裳,以免受了风寒。”
“是!”薛采薇眸光一亮,“谢夫君关怀!”
兰桂笑吟吟道:“却要恭贺郎君,即将称王。”
众宫娥宦官齐声道贺:“恭喜郎君,即将称王!”
高楷笑了笑:“大典之后,便让你们父母家人,来掖庭局一叙,以解思念之情。”
“谢郎君!”众人大喜过望,一个个下拜不迭。
对他们来说,这可真是天大喜事。
翌日,孙伯端、吕洪联袂上书,将吉日定在十二月二十一日,冬至。
“冬至日?”高楷好奇,“可有什么讲究?”
孙伯端回言:“主上,冬至有三候,一候蚯蚓结,二候麋角解,三候水泉动。”
“是日,阴气竭,阳气萌,故曰冬至为德。”
“可!”高楷点头。
吕洪提醒道:“主上,冬至日,需建圜丘、郊坛,祭祀五方帝,以及谷神,祈求国泰民安,五谷丰登。”
高楷自无不可:“让宇文凯准备一番,规模只在王级,勿要僭越。”
“是!”
待两人告退,忽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