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表姑娘当真神秘莫测,会法术,又能掐会算,字字珠玑,仿若九天玄女,令人过目难忘。”
“不过,纵观郎君身旁,无论前朝,还是后宫,个个不同凡响,各有本领。”
“让人不得不赞叹,郎君识人之明。”
他抚摸着鱼袋上“内侍省”刻痕,望向前方飞檐斗拱,暗思。
这恢宏壮丽的太极宫,每一个人,实则都围绕郎君运转。
譬如他,每一个动作,皆精准复刻律令。
不过,竭尽全力,做好份内之事,这本就是对郎君最好的报答。
……
天佑十四年,十一月十五日。
高楷班师回朝,朱雀大街两侧人山人海,皆夹道恭迎。
他身穿金甲,腰悬金鳞刀,经朱雀门,进皇城,过太常寺,来到宗庙献俘,告祭先祖英灵。
随后,踏过承天门大街,走进太极宫,过两仪门,来到武德殿。
朝中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多时,见他落座,齐声道贺:“恭喜主上,平定河北道,得二十四州!”
“同喜!”高楷笑道,“我出征时,朝中诸事,有劳诸位处置,夙夜忧勤,辛苦了!”
众人连道不敢:“主上言重了,此乃臣等份内之责。”
寒暄片刻,窦仪倏然出列,拱手道:“主上,您已坐拥天下七道,近半壁江山,理当称王,以顺天承运。”
听闻此言,一众文臣武将尽皆拱手:“请主上称王,以顺天承运!”
“可!”高楷并未推辞,“请二位道长,算定吉日,以举行大典。”
“是!”孙伯端、吕洪连忙应下。
“窦公,有劳你筹备典礼,一切从简即可!”
“遵命!”
萧宇建言:“主上,朝中之事日益繁多,光靠六部司处置,实在力有未逮。”
“不如扩充三省六部,九寺五监,完善规制,擢升贤才,以各司其职,调理诸事。”
高楷点头:“此话在理!”
“便增设尚书、门下、中书三省。尚书省下辖六部,每部四司。”
“至于九寺五监,暂且搁置。”
群臣皆喜,扩充官制之后,众人官位自当水涨船高。
萧宇:“主上,三省之中,尚书省为重中之重,请您亲为尚书令,统御百官。”
“可!”
沈不韦拱手道:“主上,您既称王,可移居两仪殿,坐镇内、外二朝。”
高楷颔首:“宇文凯,你将太极宫诸殿,稍作修葺,以备使用。”
“遵令!”
高楷环顾众人,笑道:“诸位劳苦功高,待大典之后,我自当论功行赏!”
“谢主上!”群臣大喜下拜。
“起来吧!”
“寅虎,让织染署,备好冕服,官袍,以及秦王太妃,秦王妃朝服。”
此次封王,不光前朝百官有封赏,后宫众人也相应晋升,乃至三代先祖,也得一一追封。
“诺!”王寅虎忙不迭地应下。
“此外,传令七道各州刺史,轮流进京述职。”
“大典之日,他们也可参与。”
“是!”
此事议定,狄长孙忽然说起一事。
“主上,吐谷浑南北之争已然结束。”
“慕容承瑞兵败身死,麾下疆土,被慕容承泰收复,成为名正言顺的汗王。”
“该如何应对,还请您定夺。”
听闻此言,群臣议论纷纷。
夏侯敬德瓮声道:“主上,区区吐谷浑,纵然一统,又有何可惧?”
“末将只需三万兵马,便可拧下慕容承泰脑袋,向您献功。”
“不可!”杨烨反对,“如今,我等刚刚平定河北道,民心尚未归附,诸事繁杂,当以安抚为第一要务。”
“何况,大军数月征战,已然疲惫至极,又是寒冬时节,不宜动兵。”
众文臣纷纷附和。
狄长孙有些忧虑:“吐谷浑邻近陇右道、剑南道诸州,兵精将广,即便不出兵征讨,也需增兵提防。”
高楷远眺天际,笑道:“不必忧心。”
“吐谷浑虽然统一,但另有外敌,对其虎视眈眈。”
“暂且不会与我们翻脸。”
“外敌?”杨烨思绪一转,“主上所言,莫非是西突厥?”
“正是!”高楷颔首,“阿史那贺,纵横西域。”
“安西四镇,皆沦落在他铁蹄之下。”
“吐谷浑这家门口的肉,怎会不觊觎?”
说到这,他好整以暇:“当然,倘若慕容承泰胆敢进犯,我也不吝于兴雷霆之兵,将吐谷浑覆灭。”
“恰巧,我秦国尚缺一处养马地。”
“吐谷浑的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