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炷香后,无上洞天的轮廓已映入眼帘。
那护山大阵似感应到主人归来,云雾自动分开一道缝隙。
赵无羁身形未停,径直掠过山门处跪伏的弟子,瞬息间便落在灵泉阁前的青玉广场上。
“嗒。”
足尖轻点地面的声响仿佛惊动了阁中人。
南知夏一袭素纱单衣倚在窗边,三年独守的幽怨与此刻重逢的惊喜在眸中交织,最终化作一声轻唤:“你倒是还知道回来.”
话音未落,赵无羁已如清风拂至窗前。
月光透过他肩头洒落,为南知夏姣好的面容镀上银辉。
“洞主夫人倒是好大的怨气。”赵无羁低笑,“莫非是嫌为夫归来得太快?”
“快吗?这一别就是三年,回来后就直接去了玄国皇宫,当我不知那女帝和你的关系?”
南知夏别过脸去,却被赵无羁擒住手腕拽入怀中,哈哈笑道。
“夫人莫恼!这不是立即来无上洞天看你了。”
南知夏素纱单衣下玲珑曲线与他胸膛严丝合缝,羞得耳尖滴血,又恼道:“谁是你夫人我这几年辛苦经营洞天,你倒是先去看她。”
“咳!”
赵无羁尴尬一笑,忙岔开话题,另一只手按向她丹田,灵力透入的刹那,眉峰微挑:“还未至凝神中期?不过.”
他眼底闪过赞许:“灵气积累倒是浑厚,看来…你未曾懈怠。”
“我这就将功补过”
南知夏急退数步,纤指拢紧衣襟抵在屏风前,瞪目道:“少来!你分明是想再试试《葵花叩灵术》.”
虽是嗔怪,身子却未真正远离。
忽地天旋地转!
腰间一紧,整个人已被带入锦衾之间。
赵无羁俯身而至,灼热呼吸拂过耳畔:
“三年未见.”
“的确是该好好检查夫人的功课了。”
南知夏惊呼声被堵在喉间,窗外明月羞隐入云层。
与此同时,青冥洞天内,血阵的阵旗飘扬。
黄裳枯瘦的手指抚过镇海碑,碑面“禹“字铭文正吞吐着淡金色光晕。
他褶皱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盈起来,灰白长发竟透出几丝墨色。
“大人,这已是洞天下面的小家族进献的第四个试验品总算是成功了。”
古修道士捧着玉册低声汇报,骷髅般的面庞在血阵映照下更显狰狞,“按碑文所示,需阴年阴月出生的女修神魂为引,才能彻底激活器灵。”
黄裳凝视着对面女子青灰的面容,忽然屈指弹出一缕灵火。
尸身瞬间化作灰烬,唯有一枚碧玉簪“叮当”落地。
“淮水陈氏的嫡女?”他拾起玉簪,道袍无风自动,“赏陈氏一块上古灵石,此石足以弥补。”
“是!陈氏会感激大人的慷慨。”
古修将军单膝跪地接过骨灰坛,正欲退下。
这时,古修道士到来,躬身立于血阵边缘汇报道:“大人,有关于天南老祖的消息需禀报。
天南老祖近来在东海夷州和淮海夷州出没,先后收走了海山洞天以及七霞门的灵脉。
听说还惊动了蓬莱剑阁的金丹宗主以及海仙山的海仙真人,但最终都不了了之。”
“天南老祖”
黄裳盘闻言冷笑一声:“蓬莱剑阁宗主,海仙山的海仙老儿,都是金丹初期的修为,奈何不得此人?”
他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看来这天南老祖的确是有些能耐,如今实力只怕已是稳在金丹中期左右,且手持某种空间法宝,莫非是传闻中的乾坤袋?
否则如何收走灵脉?有灵脉随身携带,他便可无惧末法环境。”
古修道士犹豫了一下,又道:“大人,之前我们猜测琳琅洞天洞主赵无羁是天南老祖,如今还确定是他吗?赵无羁据闻已前往了王家,成为了王家客卿。
据我们的探子汇报,这几年他一直都在王家修缮阵法.”
黄裳冷哼一声,眸中闪过一丝阴郁:“赵无羁此子,虽不像是天南老祖,但也不简单。
他自称星河道人,夺舍重生,如今又混入王家,必有所图。”
他心中暗想:“王家底蕴深厚,藏有上古秘术,星河道人若真能得手,日后必成大患。
不过,眼下还不是与他纠缠的时候。”
他话锋一转,枯槁面容上浮现一丝冷笑:“不必管这些了,如今老夫已能借助镇海碑的力量抵抗末法侵蚀,暂时走出洞天,可以动身去寻大禹九鼎了。”
古修道士眼中闪过一丝敬畏,恭维道:“大人,若真能寻到九鼎,您一定能摆脱天谴……”
“天谴!只怪这贼老天无眼,”
黄裳仰头望天,阴冷一笑:“这世上的机缘不少,寻到大禹九鼎,我就能延命,甚至解决灵气枯竭,弄清楚这天地真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