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悦站在窗边，手机贴在耳边，眉头越皱越紧。她的声音压得很低：“你是谁？你怎么知道这些事？”
江宸听见她语气中的戒备，抬起头来，正对上沈悦转过身来的目光。那一瞬间，她读懂了对方眼中的凝重。
“……你说什么？”沈悦的声音陡然一冷，手指不自觉地收紧，“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，否则我不会停下。”
江宸下意识地站起身，朝她走近一步。
沈悦没再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，几秒后挂断电话，将手机倒扣在桌上。
“谁？”江宸问。
沈悦沉默了几秒，才缓缓开口：“还是那个人。”
江宸的心猛地揪紧。
“他说，我们不该继续查下去。”沈悦低声说，“还说……”她顿了一下，似乎在权衡该说多少，“他说，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。”
江宸怔住。
“他提到了你的身份。”沈悦终于说出来，“他说，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，那些藏不住的事，就会被人看见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江宸的手指微微颤抖，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纤细的手腕，皮肤白皙，血管清晰可见。这不是她曾经的模样，也不是她愿意面对的事实。
“他怎么知道……”她喃喃道。
沈悦没有回答，而是走到她面前，伸手握住她的肩膀：“你还想继续吗？”
江宸抬头看着她，眼中浮现出一丝挣扎。
“如果我不查下去，这一切会就此结束吗？”她轻声问，“还是会变得更糟？”
沈悦注视着她的眼睛，片刻后点头：“我不知道。但我知道，你现在回头，只会让他们以为你怕了。”
江宸咬住下唇，良久没有说话。
林萱推门进来时，带进一阵凉意和潮湿的气息。
“外面好像下雨了。”她一边脱掉外套一边说，“你们两个怎么一脸要出人命的样子？”
沈悦迅速把刚才的通话细节略过，只说有人在警告她们别再查下去。
“又是那个神秘人？”林萱皱眉，“他们到底是谁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沈悦摇头，“但他们知道的东西比我们想象得更多。”
林萱沉默了一会儿，忽然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：“今天我在车底发现的。”
江宸接过，上面写着一行字：
“不要相信任何人，包括你最信任的人。”
她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沈悦也看到了，脸色变得更加冷峻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林萱问，“是在提醒我们小心彼此？”
“也许是挑拨。”沈悦淡淡地说，但眼神却不易察觉地扫过林萱的脸。
江宸察觉到了这一眼，心中泛起一丝异样。
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，只有窗外的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，一下一下，像某种倒计时。
“我们不能停。”江宸忽然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带着坚定，“就算有人想让我们害怕，我们也必须查清楚真相。”
沈悦看了她一眼，嘴角微微扬起：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”
林萱点点头：“那接下来呢？”
沈悦走到窗前，雨水顺着玻璃滑落，在她脸上映出模糊的光晕。她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，缓缓说道：“既然他们不想让我们查下去，那就说明我们离真相不远了。”
江宸握紧手中的照片，目光落在那个男人的脸上。
她有种预感——这个人，是关键。
“明天，我去见那个做数据恢复的朋友。”沈悦继续道，“看看能不能恢复那页被抹去的日志。”
林萱应了一声：“我这边也在整理资金流向图，应该能拼出更多线索。”
江宸点点头：“我要去找一个人。”
“谁？”沈悦问。
“那天视频里出现的那个研究人员。”江宸说，“我想知道他是谁，为什么会在那里。”
沈悦皱眉：“你不觉得太冒险了吗？”
“比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，我宁愿主动出击。”江宸的声音很轻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沈悦看着她，许久没有说话。
最后，她轻轻叹了口气：“那你打算怎么找？”
“凭这张照片。”江宸举起手中那张泛黄的图片，“我相信，他不是个无名氏。”
林萱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照片：“这上面有没有任何标志或者编号？”
江宸摇摇头：“除了E组负责人这几个字，什么都没有。”
沈悦忽然开口：“但我记得，他在实验室门口站着的时候，背后墙上有个图案。”
江宸愣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