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悦坐在副驾驶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前方。林萱握着方向盘，时不时从后视镜扫一眼后座的两人，眉头紧锁。
“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。”沈悦终于开口，声音压得很低，“不能在学校。”
林萱点头：“我认识一个在科技园区工作的学长，他那边有加密的独立服务器，可以帮忙解析。”
江宸没说话，只是低头看着那张实验记录纸。纸张边缘已经有些泛黄，上面的字迹因为打印时间太久而有些模糊。她用拇指轻轻摩挲着“E-07”这几个字母，仿佛这样就能抹去它的存在。
“我们先看看这些资料。”沈悦将文件夹递到江宸面前，“里面可能有我们接下来要找的东西。”
江宸接过，翻开第一页，是一张资金流向图，线条复杂，像一张蛛网，连接着多个账户和机构。她认出了其中几个名字——沈父旗下的公司，还有一些她从未听过的海外基金会。
“这些人……”她低声开口，声音有些干涩，“他们到底在做什么？”
“我们很快就会知道。”沈悦语气坚定，“但首先，我们要把这些资料整理清楚，建立完整的证据链。”
林萱插话：“我来负责归档和分类，你们看技术部分。”
三人沉默了一会儿，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。
车子驶入市区，霓虹灯的光晕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江宸将存储卡插入笔记本电脑，屏幕上跳出一个加密界面，输入密码的提示框闪烁着，像是在等待她的回应。
“这东西不是普通的加密方式。”林萱凑近看，“看起来像是某种定制算法，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加密软件。”
“我学长能搞定。”林萱说着，拨通了一个号码，“喂，李哥，我在你那边借个服务器，有点急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带困意的声音：“又出什么事了？”
“不是我，是朋友的事。”林萱顿了顿，“有点复杂，可能需要你帮忙解码。”
对方沉默了几秒：“行，我等你。”
车子在科技园区一栋老旧写字楼前停下。林萱带她们走进电梯，按下六楼的按钮。电梯门缓缓关闭，江宸看着镜面中自己的倒影，忽然觉得陌生。
沈悦轻轻握住她的手：“别怕。”
江宸点点头，没有回应。
办公室不大，但设备齐全。林萱的学长是个戴眼镜的男生，看到她们进来时有些惊讶，但没多问，直接走到一台主机前。
“把卡给我。”他说。
江宸将存储卡递过去，看着他插进读卡器。屏幕上跳出一串代码，他皱了皱眉：“加密等级比我想的高。”
“能破解吗？”沈悦问。
“可以试试。”他打开几个终端窗口，开始输入指令，“不过可能需要点时间。”
林萱拉过一把椅子，坐到电脑旁边，开始整理纸质资料。江宸站在她身后，目光扫过那些实验记录，忽然注意到一张夹在文件中的照片。
照片已经泛黄，边角有些卷起。背景模糊，但依稀能看清一个戴眼镜的男子站在实验室门口，神情严肃。右下角印着一行小字：“SL-Phase I / E组负责人”。
“这个人是谁？”江宸指着照片问。
林萱摇头：“不知道，资料里没提过。”
沈悦凑过来，眉头紧皱：“但他在E组，说明他和你有关。”
江宸的心跳快了一拍。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，翻到下一页，发现一张标注着“已销毁”的实验日志复印件。纸张上隐约有残留的墨迹，像是被人用化学手段人为抹去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她低声问。
林萱接过，仔细看了看：“像是被擦除的日志，可能记录了某些关键信息。”
沈悦拿起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：“帮我联系一个做数据恢复的朋友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：“这么晚了，又出什么事？”
“不是我，是朋友。”沈悦重复林萱的话，“她需要恢复一份被化学处理过的文档。”
对方轻笑：“你朋友还真特别。”
“能做吗？”
“明天早上来。”
挂断电话后，沈悦回头看向江宸：“别急，我们会一点一点拼凑出真相。”
江宸点点头，却依旧觉得胸口压着一块石头。她拿起那张照片，轻轻摩挲着边角，忽然意识到一件事——那个男人，她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“你们有没有觉得他……有点眼熟？”她问。
林萱和沈悦对视一眼，摇了摇头。
“可能是错觉。”江宸低声说，将照片夹回文件夹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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