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悦轻轻拉了她一把：“跟上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校门，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。清晨的街道尚无人流，他们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。江宸下意识地压低帽檐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。
林远舟走得不快，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。他穿过几条街巷，最终停在了一辆老旧的自行车旁。他熟练地解锁、跨上车座，骑着车拐进一条偏僻的小路。
“他每天都会走这条路。”沈悦低声说，“昨天我们观察过。”
江宸点头，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。林远舟的动作太自然了，仿佛根本不怕被人跟踪。她想起昨晚那张照片上的铁门，还有门缝里探出的模糊身影。那个人穿着摄影社的外套，而林远舟正是摄影社的一员。
他们沿着小路继续前行，脚下的石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前方林远舟忽然停下，回头扫了一眼。
江宸和沈悦立刻躲到一棵树后，屏住呼吸。等再抬头时，林远舟已经骑远了几步，但他的动作明显放慢了一些。
“他可能发现了。”沈悦皱眉。
“那怎么办？”
“不能退。”沈悦语气坚定，“我们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。”
两人加快脚步，终于在一处废弃的围墙边再次看到了林远舟。他将自行车靠墙停下，环顾四周后，推开了旁边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。
那是一扇通向工厂的门。
江宸和沈悦对视一眼，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。她们知道，这座废弃工厂曾是学校附近的一处旧工业区，几年前被关闭后就一直荒废着，没人愿意靠近。
“他在里面做什么？”江宸轻声问。
“进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沈悦说着，拉着江宸绕到工厂另一侧，从一扇半开的窗户翻了进去。
厂房内部昏暗潮湿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金属味。她们贴着墙根缓缓移动，脚步落在地面的碎玻璃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。
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。
江宸和沈悦立刻藏身于一堆废弃的机器后。林远舟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，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袋，神情专注。
他走进一间房间，关上了门。
“那是办公室。”沈悦低声道，“我们得想办法进去。”
江宸点点头，悄悄摸到门前，耳朵贴在门板上。房间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，还有低语。
“……资料已经整理好了，明天就能交给S.L.那边。”
江宸的心猛地揪紧。S.L.——Project SL。那个改变了她命运的秘密计划。
沈悦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敲了两下，示意撤离。两人蹑手蹑脚地回到厂房外，直到确认没有被发现，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我们必须潜入一次。”沈悦眼神坚定，“找出更多关于Project SL的证据。”
“可这地方看起来不像普通的废弃工厂。”江宸皱眉，“说不定有监控。”
“那就选晚上。”沈悦道，“趁没人的时候。”
夜晚，月光洒在工厂的屋顶上，反射出一层冷冽的银辉。江宸和沈悦换上了深色的衣服，再次来到工厂外。
这次，她们找到了一扇未锁的侧门。
门推开时，生锈的铰链发出轻微的吱呀声。她们屏住呼吸，等待片刻，确认没有动静后才悄然进入。
厂房内比白天更黑，手机灯光只能照亮眼前几步的距离。她们沿着熟悉的路径走向那间办公室，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。
突然，江宸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。
不是金属的陈旧，也不是灰尘的沉闷，而是一种类似消毒水的气味。
“你闻到了吗？”她低声问。
沈悦点头，神色凝重：“像是化学药品。”
她们继续向前，来到办公室门口。门虚掩着，里面空无一人。桌上还摊开着几份文件，最上面那份印着几个醒目的字母：S.L.
江宸伸手拿起文件，指尖微微发抖。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实验记录，还有一些人体数据图表。她的目光落在一张照片上——照片里的女孩穿着病号服，低头坐着，神情呆滞。
她认出了自己。
“这是……我？”江宸声音颤抖。
沈悦迅速翻阅其他资料，脸色越来越沉：“Project SL，是一个秘密实验项目，目标是通过基因改造实现性别转换。”
江宸愣住了。
“所以……我不是意外变成女生的？”她喃喃道。
沈悦紧紧握住她的手：“有人在你身上做了实验，而这个项目还在继续。”
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。
两人立刻熄灭手机灯光，躲进角落。门被推开，一个模糊的身影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