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!”随手将金矢扔向了城墙上的守军,魏氏士兵连忙蹲下躲避,用盾牌挡下了攻击,盾牌与金矢碰撞在一起,发出清脆的声响,阳雨最后看了一眼嬴改,微微点头,随后也快步跑上了吊桥。
“轰隆~~~”一枚接着一枚的火球和雷闪被阳雨扔在吊桥上,最后引起了一场剧烈的爆炸,冲击力木质吊桥瞬间变成两半,断裂的木板掉落进悬河之中,被奔流的河水冲向远方,消失不见,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,没有任何掩护的渡口,在风雨中格外孤寂。
“嗖~嗖~嗖~”两千骑兵踩踏着湿润的泥土,马蹄声轰隆隆作响,如同雷鸣一般,向着雨幕深处远去,身影渐渐模糊,城墙上的守军不甘心地又射了几箭,羽箭在风雨中摇摇晃晃地飞行,但是只能无力地落在地面上,根本就无法触及成功突围的部队。
嬴改跌坐在地面上,手臂上被阳雨割破的伤痕,竟然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伤口处的皮肤慢慢收缩愈合,只留下一片血迹,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。
看着阳雨消失的背影,嬴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捏着手腕上的贝壳饰品,喃喃自语地说道:“熊猫亭长,你还欠我一个承诺。”
“轰隆~轰隆~”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上,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搅动,似乎在进行最后的狂欢,雷霆如怒龙般在云层中翻滚穿梭,闪电似银蛇般不时划破黑暗,给下方被阴霾笼罩的黑暗大地,带来一丝转瞬即逝的光亮。
但光亮如同昙花一现,瞬间又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,只留下大地在黑暗中继续沉沦。
此时的蒲中府,宛如一座被死亡诅咒的城池,弥漫着一股化不开的血腥气息,如同实质一般,紧紧包裹着整个城市,就连倾盆而下的雨水都无法冲刷干净。
城墙上斑驳的砖石被染成了暗红色,雨水顺着缝隙流淌,带着丝丝血迹,城墙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,有的被擂石砸碎了脑袋,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混合在一起,流淌在地面上,形成了一滩滩令人作呕的血泊,有的被重斧劈开了胸膛,内脏器官裸露在外,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恐怖。
整个蒲中府已经血流成河,流淌的鲜血仿佛一条条红色的溪流,汇聚在一起,如同向邪神献祭的祭品一般,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。
蒲中府的北侧城门楼中,有一个两的士兵藏在其中躲避雨势,一个个灰头土脸,狼狈不堪,身上的火红色军服早已被鲜血和泥土浸透,已经分辨不出是本身的颜色还是鲜血的颜色。
“T.N的,凭什么他们进去搜刮金银,老子要在这里看大门?!”一名满脸血污的士兵,脸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,一道道血痕纵横交错,气冲冲地走到城门外,解下自己的青头巾,浸入雨水,一边用力地擦脸,一边愤愤不平地怒骂,并且还回头往城内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。
晋阳落败,智瑶身死,战火在顷刻间便席卷了所有智氏领地,有的城池就像智开和智宽一样,为了保护手下其他人的安全,只能忍气吞声,选择投降,因为抵抗只会带来更多的伤亡,投降或许还能为手下的人争取到一线生机。
还有的城池任然在负隅顽抗,坚守着最后的尊严,哪怕知道希望渺茫,也不愿意轻易放弃。
而作为智氏祖邑的蒲中府,又距离魏氏盐池特别近,魏氏对蒲中府觊觎已久,几乎在晋阳战果传来的瞬间,蒲中府的攻城战就已经打响了。
智氏的全部资源都集中在晋阳战场上,兵力又散布在外,蒲中府根本就没有坚持多长时间,就被魏氏的盐池重兵攻陷。
如今城内到处都在烧杀掳掠,魏氏似乎将智氏欺压自己的仇恨,全部都发泄在这座城池上。
一群群士兵在各个府邸之中奔走,如同饿狼一般,冒着大雨抢夺钱物。有的士兵把头盔都解下来,将金银珠宝一股脑地塞入其中,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,还有的士兵一脸淫笑,拖着苦苦哀嚎的妇女,公然在大街上行使淫乱之事。
整个蒲中府与被河水淹没的晋阳城一样,宛如人间炼狱,充满了痛苦和绝望。
“老张啊,额俩都是种地的,和人家比什么,就连吃穿用都不一样,要不是参军能给家里减少点税收,谁愿意跑出来打仗啊。”另一名士兵搂住了同伴的肩膀,脸上带着一丝憨憨的笑容,那透露出质朴和无奈,轻轻地拍了拍同伴后背,安抚说道。
“等这场仗打完,额就要回家种地了,在外面待了三年,额家娃娃都一岁多了,额还从来没有见到过。”
“我说你就是傻,你在外面打了三年仗,孩子一岁多,你究竟会不会——诶?那是什么?”血污士兵咧了咧嘴角,刚想要嘲笑两句同伴,然而城门外的北部平原上,宛如珠帘一样的雨幕中,却升腾起一道道如同白幡一样的水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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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汽缓缓升腾入天空,仿佛一条条白色的丝带,又像是冥河对岸的召唤,给人神秘而又诡异的感觉。
“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