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狂犬病」。
嫌疑人跳起来撕咬审讯员的手指,头和身子像比特犬一样疯狂摇摆,手铐间的铁链扯得哗哗作响。
画面中,审问员一旁的观察员吓了一跳,慌忙抄起警棍打得嫌疑人鲜血直流。
然而,嫌疑人依然死死地咬住审讯员的手指,直到将食指活活咬下。
随后,
他面带微笑,在嘴里反复咀嚼人类的指骨。
“嘎嘣......”
“嘎嘣......”
清脆的咀嚼声中带着一丝酸涩,把正在看录像的两人听得毛骨悚然。
谢泼德在职业生涯里见过各种各样的血腥场面,但再次通过画面看到活人变疯狗的场面,还是觉得心理不适。
“就像我说的那样,审问录像里没有什么有效信息,只会给你们带来更大的心理压力。”
他担心这会让两人怯场。
在面对犯罪嫌疑人的时候,怯场是大忌。
然而冷敬只是平静地想了想,指着画面中满脸是血的嫌疑人:
“他在看哪儿?”
只见画面中的嫌疑人一边咀嚼着手指,一边偏头看向画面外侧。
“从审讯室的布置来看,应该是观察窗。”谢泼德推测。
“他在里面应该看不到观察窗外面的走廊,一面镜子有什么好看的?”艾莉婕不解道。
审讯室的防弹玻璃从里面看,应该只能看到镜像。
“我总感觉他在等人。”冷敬低头思索道。
“等人?”
谢泼德没看出来嫌疑人的细节动作有这层含义。
冷敬问道,“你们是怎么抓到他的?”
稍想片刻组织语言,谢泼德道,“在追查马文的时候,FBI一直在向我们提供误导信息,所以我联系到在纽约FBI高层的朋友,让他留意一下这件事。”
“结果不查不要紧,一查吓一跳。通过内部自查,他们发现这名清洁工竟然私刻了档案室的钥匙,并且知道一些绝密档案的访问密码。这人甚至嚣张到没用手套,档案室的门和电脑上到处都有他的指纹。”
“经过调查,我们发现这人跟莎朗有密切接触。我朋友被FBI内部的伪人问题搞得自顾不暇,于是默许我们插手FBI的内部事务,设了个陷阱这才把他弄了过来。”
“等等,作为一名清洁工,他在档案室和电脑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纹?”
冷敬皱了皱眉。
“没错,百密一疏,很多内鬼就是因为一些不起眼的小细节栽了跟头。”
谢泼德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。
“但他是一名FBI大楼内的清洁工,”冷敬怀疑道,“像这种涉密的执法部门,对清洁工的要求一定比普通部门高,他不可能是个蠢蛋。”
“作为一个和专业处理‘污痕’的工作,他不可能对自己的指纹如此马虎。每个清洁工都至少有一对橡胶手套,哪怕他看一眼手套,也会想到这个问题。”
冷敬觉得这个失误蠢得夸张。
就连自己进入艺术馆都没有摘下摩托车手套,就算是清洁工,身边到处都是FBI探员,哪怕耳濡目染也知道不留指纹的重要性。
越想越觉得这是故意为之。
这时,冷敬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。
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困扰着自己,但因为有各种突发事件牵扯注意力,导致没有时间细想。
莎朗到底是怎么被列为一级伪人通缉犯的?
到目前为止,他没有听说莎朗实施过任何已经成功的犯罪案例。
别说是恐怖袭击,就连一般的刑事案件也没有。
在什么犯罪行为都没有的情况下,她如何能够被列为一级通缉犯,并且明确她的伪人身份?
艾莉婕其实也想到了这点,但她只是忙于奔波,也没有来得及细想。
听到两人提出这个尖锐问题,谢泼德一板一眼解释道:
“因为在戒严令生效期间,她在皇后区策划了几起巴士爆炸案造成了不少伤亡,我们快反队参与了这些事件的处置。”
“有人伤亡?那新闻应该报道过这些事情才对。”艾莉婕惊讶道。
“恰好相反,没有新闻敢报道这件事。”
“不敢?”
“对。因为被炸的几辆巴士都是「卡尔斯滕医疗集团」的财产,伤亡的也都是卡尔斯滕的员工。考虑到本就因为戒严而大幅下跌的股价,公司高层给各家媒体都塞了封口费,这事儿就这样被捂住没有发酵。”
随后他补充一句:
“你们刚才在楼下碰到的那个女记者安娜就知道这个内幕,她的消息很准。”
一声不吭听完,两人在震惊的同时,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
和炸几辆巴士比起来,把伪人病毒散播到全世界带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