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的声音明显变得有些慌张。
然而反对者马上又抓住了新的破绽。
“你在撒谎!如果军队发现你有两个心脏,反手就会把你抓去用于医学研究,根本不可能让你去飞什么无人机!”
听到这话,男子感觉已经用光了大脑里的语言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现在的北美军队就像是个脏衣篓,什么阴谋论都能往这个箩筐里装。
男子叹息一声。
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罢了。
“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,反正我就是这么入伍的。我说的就是真话,我可以对上帝发誓。”
他的语气趋于平静,似乎已经放弃了继续辩解的念头。
“哼,对上帝发誓?”反对者冷笑道:“你连进地狱都不怕,还怕对上帝发誓?这里没有人会相信你。”
反对者毫不退步。
就在争论陷入僵局的时候,
艾玛听到右后方传出一个有些神经质的女声:
“等等......”
女子的声音很年轻,也许和艾玛年纪相仿,或者大不了多少。
“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讨论这些话的真假?反正我们都被安保部认定是伪人,不改变他们的观点,只是我们几个在这里争辩没有意义吧?”
她咕哝道:
“与其在这里白费口舌,还不如好好睡一觉。”
女子说的没错,争吵只会加剧内耗。
不过,反对者不同意她的看法,发出尖锐的嘲笑:
“呵呵,好笑。我们有愿意谁承认自己是伪人?真正的伪人一定会利用这个时机浑水摸鱼,等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再下手。伪人就在这个屋子里,你怎么可能睡得着?”
他啐了一口,接着说:
“另外,你们这些白痴难道都不会数数?安保部明明关了十一个人进来,中途抓了五个出去,现在一共应该有六个人。”
“还有一个藏在什么地方?说话!你个下水道来的老鼠!”
反对者对着周围的黑暗大喝。
没有回答。
接着,他愤怒道:
“这只老鼠甚至没有呼吸声,肯定也是一个伪人。现在六个里有两个是伪人,等找到机会,我会把你们这些伪人都杀了,我说到做到。”
听到反对者要大开杀戒,艾玛再也无法保持沉默。
“这不对吧!只有伪人才想要杀掉所有人,难道你才是真正的伪人?”
听完,反对者哈哈大笑。
“不,小屁孩。我是真正的人,所以我有上帝赋予的权力杀死任何伪人......”
退役士兵打断道:
“扯什么‘天赋人权’,我看这女孩说得没错,你才是伪人。”
“去尼玛的!”反对者勃然大怒,“你等着,一会儿别睡太死。”
士兵不甘示弱:
“你最好现在就来,怂逼。”
眼看禁闭室的火药味越来越浓,艾玛急忙劝解:
“嘿,冷静一点!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?安保部为什么要把他们认定的‘伪人’全部关在一个完全没有灯的小黑屋里?没准他们就想让我们互相厮杀,我们不能上当啊!”
听到这话,躲在角落的女子叹息说:
“也许只是房间不够用了,又或许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。难道你在捉虫的时候,会给每一只虫单独放一个盒子吗?”
说话的时候,女子所在的角落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似乎她的肢体正在不受控制地扭动,还能不时听到沉闷的磕头声。
“你有什么毛病?”
反对者警惕地看着发出怪声的方向,却什么也看不清。
在他听来,这些声音可能是伪人正在“蜕皮”发出的动静。
不过这声音只有肢体的碰撞,没有骨肉剥离的异响。
“呃......”
女子发出痛苦的低吟,哆哆嗦嗦地解释:
“没,没什么。来,来瘾了......”
听到这话,反对者轻松笑了笑。
“呵呵,原来是一只毒虫。”
松了一口气之后,他继续说着风凉话:
“这情况简直太美妙了!神棍、小鬼、刽子手、毒虫,还有一只藏起来的老鼠。除了我以外,没一个像人的!”
他似乎在用刻薄的语言来给自己壮胆。
在毒瘾发作的情况下,女子无法控制自己的小动作,发出痛苦的哀鸣。
她的哀鸣就像一只用来炼毒的分液漏斗,萃取出溶解在黑暗里的绝望。
致命剂量的绝望。
经过了这段漫长而毫无意义的争吵之后,所有人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,总要说点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