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。
对于医生来说,驱动他们的除了成就感,还有生命逝去时的挫败感。
这种挫败感带来的恐惧,有时候会远远胜过成就感。
在沉默的几秒种里,对讲机另一头传出模糊的语音:“派人过去看看,神经科13病房”。
调动保安后,中控室再次传来询问:
“你好,有人吗?”
凯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抽泣着用手背擦掉脸上的血浆。
整理情绪后,她用冷静的声音回答道:
“我是凯伦·杜兰,病房里有一个患者身亡。”
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,随后答道:
“凯伦医生?他怎么死的?”
“死者是一名女性。我不知道死因,你们自己来看吧。”
凯伦撒了一个谎,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。
“好的,收到。保安已经在路上,和护士一起进入病房。”
“好,好的......”
挂断对讲机,凯伦靠在墙角。
就像靠在急诊科的电梯里那样,她再次感到手脚绵软,身体一点点向下滑。
这时,她看了一眼电视机上的那个百分数。
「34.2%」。
按理来说,无论死亡的是真人还是伪人,这个占比都会发生变化。
但是现在,这个数字依然和刚才一样,纹丝不动。
就像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,患者的死亡被隐藏在了小数点后,甚至不用纳入统计。
没过多久,凯伦听见房门的发出机械锁转动的声音。
两个全副武装的保安和两名护士走了进来,试图抢救患者。
其实这就是走个过场,护士甚至懒得跑动,只是慢悠悠地检查着患者的尸体。
凯伦觉得有些愤怒,但更多却的是无助。
她跌跌撞撞地走进洗手间,
拧开热水,
用力清洗着脸上的血液。
镜子里的自己看很憔悴,
眼睛里既有悲伤,
也有迷茫。
这一切的始作俑者,究竟是谁?
她渐渐捏紧了拳头,指甲在手心留下的月牙形伤口再度裂开。
疼痛还没来得及弥漫,
有人敲响了洗手间的门。
“凯伦医生,欧文博士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