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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堂内,只剩下赵文正一人。他缓缓坐回椅子,拿起桌上那枚温润的玉佩,指腹摩挲着那个小小的“陈”字,眼神变幻不定。恩师的玉佩,矿山的血泪,李家的黑手…这一切交织在一起,让他感到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。
“老师…您将此玉佩交予此人,是想告诉学生什么?” 他低声自语,目光最终变得无比坚定,如同淬火的精钢,“无论牵扯到谁,这朗朗乾坤,岂容魑魅魍魉横行!这矿山冤魂的血,本官定要为他们讨回来!”
他猛地将玉佩收起,贴身放好。那冰冷的触感,如同他此刻的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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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北王府的破败小院内。
秦烈依旧负手立于窗前,仿佛一尊凝固的石雕。日头渐高,驱散了晨霜,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沉凝。
院门被轻轻推开,福伯佝偻着身子,提着一个食盒,如同往常一样,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。他将食盒放在院中的石墩上,浑浊的老眼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,确定无人注意,才压低声音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急促道:
“世子,林风那边…成了!人进了京兆府,到现在还没出来!赵府尹…动起来了!”
秦烈霍然转身!
深潭般的眼眸中,瞬间爆发出慑人的精光!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骤然劈下一道闪电!
他嘴角缓缓勾起,那弧度冰冷、锋利,带着一种洞穿迷雾、掌控棋局的冷酷与自信。
“好!”
一个字,如同金铁交鸣,在寂静的小院中回荡。
风暴,已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