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的外墙在白雪映衬下格外醒目。“这座教堂的屋顶是用1600块铅板铺的,”安卡指着尖顶,“17世纪被土耳其人抢走了一半,现在看到的是后来修补的。”她突然指着街头的圣诞市场:“那里的姜饼人是用蜂蜜和胡桃做的,配方跟18世纪的食谱一模一样。”
凯伦盯着市场里旋转的烤香肠摊,口水差点流下来:“安卡姐,咱们能先去吃点东西吗?我从昨天到现在,就啃了两个empanada,肚子早就抗议了。”她摸着肚子,“这儿的香肠跟门多萨的血肠比,哪个更好吃?”
“各有各的味道,”安卡笑着拐了个弯,“不过今天先带你们尝尝‘米利察奶酪卷’,用绵羊奶酪做的,外面裹着核桃碎,是布拉索夫的早餐标配。”她指着路边的木屋,“那家店1896年就开了,沙皇尼古拉二世来视察时,专门绕路去吃呢。”
车窗外,穿着传统皮靴的老人赶着马车经过,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声。佐伊突然指着马车后面的柴火堆:“那是橡木吧?跟卡氏家族酒庄的橡木桶一个味道。”
“没错,”安卡点头,“喀尔巴阡山的橡木质地特别密,除了做酒桶,还能做滑雪板。山民说,好的滑雪板要选树龄80年以上的橡木,纹理越直,板子越结实。”她突然压低声音,“而且啊,橡木燃烧的烟能驱赶吸血鬼,这可是古堡守夜人的秘方。”
凯伦眼睛一亮:“真的假的?那我们去布兰城堡时,是不是得带点橡木枝?”她转头问塞西莉亚,“你的检测仪能测出橡木的树龄吗?说不定能找到最厉害的‘驱鬼木’。”
塞西莉亚无奈地摇头:“仪器只能测土壤成分,测不了木头。不过橡木的单宁确实有杀菌作用,古代人用它储存食物不容易坏,可能这就是传说的由来吧。”她翻出手机里的资料,“就像门多萨的印第安人用葡萄藤编篮子装食物,也是利用植物的天然防腐功能。”
布拉索夫的市中心广场上,圣诞树上的彩灯已经亮了,冰雕的城堡模型前围着一群孩子。莱昂的速写本上,已经画满了从飞机舷窗看到的雪山、机场的熊图腾、街头的圣诞市场,最后一笔落在广场中央的喷泉上——冰层下的水还在缓缓流动,像时间在悄悄溜走。
“明天我们去滑雪场,”安卡指着远处的雪山,“那里的雪道从海拔1800米一直延伸到1200米,初级道像门多萨的葡萄园缓坡,高级道就像阿空加瓜山的陡坡,保证刺激。”她看着凯伦跃跃欲试的样子,补充道,“不过滑雪场的教练说,每年都有游客把滑雪板穿反,希望咱们团队别出这种状况。”
凯伦脸一红,想起自己在酒庄踩葡萄摔跤的事:“放心!我可是有经验的!踩葡萄都没摔出心理阴影,滑雪肯定没问题!”她拍着胸脯保证,却没注意到登机箱的轮子正卡在雪地里,像个即将在滑雪场出糗的预兆。
夜幕降临时,众人住进了木屋里的民宿,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,把影子投在墙上,像一群跳舞的葡萄藤。安卡端来烤栗子,壳上还留着炭火的黑印:“这是喀尔巴阡山的糖炒栗子,用的是山毛榉木烤的,比柏林街边的多了点坚果香。”
凯伦剥开栗子,金黄的果肉冒着热气:“嗯!真甜!”她突然举起栗子壳,“你们看,这形状像不像吸血鬼的尖牙?”
艾拉笑着打掉她的手:“吃你的吧,再胡说八道,晚上小心做噩梦。”她往壁炉里添了块木头,“明天去滑雪场要早起,可不能迟到。”
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,簌簌地落在屋顶上,像给木屋盖了层白被子。莱昂望着窗外的雪景,速写本上的最后一笔,是用炭笔涂出的、像门多萨葡萄园轮廓的远山。“不知道重庆的冬天,会不会也下雪呢?”他轻声说,炭笔在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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